江意綿隻是笑了笑,“金陵成安縣如今正好缺個縣令,他現在過去就能上任,我原本想著他會等楊齊光被流放後再去。”
實在沒想到會如此著急。昨日才放榜,他今日就離開了京城,想必是早就收拾好了一切。
柳兒想了會才歎了口氣道:“高陽可能是怕再見會傷心吧,說起來,高陽真是可惜了,這次秋闈可是拿了解元,若等著明年參加春闈定然也能拿到好名次的。”
一路考下去,雖不能確定是不是能拿下狀元,但怎麼說也不會僅僅是一個縣令。
若非禮部貪汙多年,坑害了太多學子,高陽怎麼會如此心灰意冷,連春闈都不願再參加。
這一切都是那些人害得,實在可恨。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寒窗苦讀的學子。
江意綿則是道:“做出這樣的選擇,他肯定是深思熟慮過得,誰說回金陵當個小縣令日子就不好了。”
高陽那性子也不適合在京城這官場上沉浮,回家鄉當個縣令定然會更舒服,再說,她不信高陽的決定和楊齊光無關。
兩人在京城相伴多年,也算是至交好友,怎麼也都會為對方考慮的。
柳兒一愣,想到什麼,隻笑著道:“姑娘說得對,京城除了繁華些,若沒有家人朋友確實沒什麼意思。”
若不是有江家這些人,她定然也不會留在京城,說不定就隨便找個深山老林每日和毒物為伴了。
邊想著,她邊剝了一顆荔枝喂進了嘴裡。
入口就是獨屬於荔枝的清香甘甜,味道極好。
她有些意外地道:“江副將送來的荔枝味道還真不錯,如今都十月了,居然還能有如此美味的荔枝,也不知這荔枝做荔枝酒好不好喝。”
她最愛的除了那些毒物,就是各種美酒了。因著喜歡,慢慢的自己釀酒的手藝也好了起來。
隻是這荔枝酒她還沒試過。
江意綿見狀,隻笑著打趣道:“應該比林宴安送來的楊梅酒好喝。”
一提起那楊梅酒,柳兒當即皺緊了眉頭,隻覺得嘴裡的荔枝都沒那麼甜了,“姑娘,你可彆說了。
林宴安那家夥前幾日應該是瘋了,非讓我嘗嘗他做得楊梅酒,差點沒酸死我,也不知他是怎麼做的,簡直是浪費楊梅。”
她還是第一次喝到那麼難喝的酒,還沒她隨手釀的酒好喝,那家夥定然是來報複她的。
說什麼知道她喜歡酒特意做來送給她嘗嘗,簡直是謀殺。
江意綿隻笑了笑,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算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他今日怎的沒來找你去嘗楊梅酒?”
以往這個時候,林宴安已經屁顛屁顛來找柳兒了。
這兩人最近幾日天天在一塊,連趙小年想跟著去,都被林宴安給打發走了。
氣得趙小年在郡主府罵人,連去擺攤算命都不忘埋汰對方一頓。
柳兒隻連忙擺了擺手,整個人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他這幾日不在京城,說是要去瞧瞧林家的生意。
幸好不在,以後我是不會再信那家夥的話了。”
那麼難喝的楊梅酒她實在忘不了。
江意綿隻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視線落在窗外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間多了不少吐穀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