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淵卻隻是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米粒儘數丟進鳥籠裡,才不滿道:“彆理會她,若不是她,本侯如今也不會被困在這侯府中。”
若非那女人壞他好事,他的計劃早就完成了,哪會弄成如今這樣。
如今的侯府簡直是一個空殼,偏偏還被人盯著,他想做什麼都束手束腳。
不行,再等下去,侯府怕是真要完了。
想著,他隻揮了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待人離開,他才坐在樹下的沉香木椅上,語氣隨意道:“讓你做得事如何了?”
話音剛落,屋簷下的陰影處就走出一個年輕男人,他隻恭敬地道:“回稟侯爺,已經完成了,隻是楚王那邊沒有回應。”
陸成淵隻冷嗤了一聲,“好好好,真是好,這謝陽還真是能沉得住氣,本侯就看他最後能不能得到想要的。”
話落,沉默半晌他才道:“那人那有沒有回信?”
年輕男人猶豫了會才道:“他的婢女讓侯爺暫時不要聯係,至少要等到燕射宴之後。
還說楚王那邊虎視眈眈,怕是會坐收漁翁之利。”
陸成淵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年輕男人應了聲,正要離開卻想到什麼,試探道:“那人問你若事成之後陸辭簡如何?”
陸成淵隻嗤笑一聲,眸中閃過一抹憤怒,“自然是殺了,那個女人留下的東西早該死了,活了這麼多年算他命大。”
他若知道這孽障如今成了他最大的障礙,定會在當年就殺了他,更不會給他機會成長到如今。
年輕男人這才繼續道:“那人說讓你暫時留陳漱玉一命,這女人還有用。”
陸成淵隻沒什麼所謂地應了聲。
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留不留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既然那人要留,那就留陳漱玉一命。
畢竟也是他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的妻子。
這會,侯府祠堂內。
昏暗的屋子裡,一排排牌位整齊放著。
周圍隻有幾盞小小的燭火跳躍著,照亮了牌位前跪著的人。
蒲團上正跪著一個素淨的婦人,她雙眼緊閉,嘴巴裡念念有詞,手中一下下敲擊著木魚,整個人十分的虔誠。
直到聽見門口傳來一道輕淺的敲門聲,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伸手,旁邊的老嬤嬤立馬把她扶了起來。
她隻朝著門外的人道:“如何,侯爺同意讓林兒來看我了嗎?”
整日被關在祠堂這陰沉的地方,她實在有些受不了,尤其想見自己的兒子。
偏偏這麼久過去,自被關進祠堂那日後,陸林再也沒來過祠堂,就是成親那日也沒來過,像是真的把她這位母親遺忘了。
她有心想和兒子說幾句話,外麵那些人卻說陸林整日都在花樓流連,隻讓她又氣又無奈。
心中對陸辭簡和江意綿的恨意達到了頂峰,若不是出不去,她定想辦法弄死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