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江意綿斜靠在軟榻上,整個人都有些過於沉悶。
柳兒隻上前把桌上冷掉的茶水換了壺熱的,又給江意綿倒了一杯才道:“姑娘不必揪心。
江副將如今可是衛將軍的左膀右臂,他們一同上戰場,定會很快把那些吐穀渾人打得落花流水,叫他們不敢再侵犯大晉。”
以前能解決,這次定然也能解決。
江意綿隻倚靠在軟榻上,無奈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卻猛地想到什麼,整個人都是一怔。
原本一團亂麻的東西,似乎被一根線緊密的串聯了起來。
那些想不明白的東西,漸漸清晰了幾分。
那位吐穀渾可汗就是再心狠也不可能主動開戰,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如今戰爭再起,定然是吐穀渾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如今衛靖海不能上戰場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此次跟去邊境,也隻是為了讓大晉百姓心安。
不出明日,邊境戰亂的事定會傳的滿城皆知。
若江清遠能抵擋住來勢洶洶的吐穀渾,大晉就還有一條活路。
若抵擋不住,軍心動亂,再加上虎視眈眈的安定侯和楚王,他們兩人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到時候內憂外患,苦的隻會是大晉百姓。
可在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除了安定侯就是楚王。
若這人私下和吐穀渾也有聯係,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如今邊境動亂,說不定是此人一早設下的局。
若她的猜想成立,京城現在可謂是危險重重。
想到這,她隻連忙問道:“宮裡如今有沒有傳出什麼消息來?”
柳兒隻搖了搖頭,“姑娘,暫時還沒有,想來宮裡如今也有些亂,姑娘還是等陸大人回來吧。
我瞧著姑娘今天忙碌了這麼久,要不先去休息休息吧。”
眼下已近十一月,天氣轉涼。
沒有日光的陰天隻讓空氣裡都多了幾分沉重。
江意綿今一早起來,就在書房看賬目,剛才又是安撫家人的情緒,又是琢磨吐穀渾人,這會其實是有些累了。
但她卻隻是擺了擺手,斜倚在軟榻上道:“我沒事,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待會。”
這種時候,她就是再累,也睡不著。
尤其是宮裡半點消息沒傳出來,隻讓人心裡煩悶。
一旁的柳兒見狀,也不敢多說話惹江意綿心煩,隻默默退了出去。
隻是江意綿這一待,就是一下午。
終於在天色徹底黑沉下來時,陸辭簡來了郡主府。
青年一身官服還未來得及換,顯然是剛出宮就來了郡主府,整個人眼中都透露出幾分疲憊。
眼下更是烏青一片,麵如冠玉的臉上這會也帶了幾分煩悶。
江意綿一看見他,就連忙把人拉進了屋內,好奇道:“如何了,宮裡的吐穀渾使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