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守城兵則是著急道:“郡主,我們是來燒糧草的,人手本就不足,再進去救人,容易被發現不說,還會讓更多的人在這送命。”
他們此次來西涼人營地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三百人,他們自然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也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至少要真的能做到燒毀糧草,為潿洲百姓走出一條活路。
若是被其他人分了兵力,到時候死得就不隻是他們這三百人,會有更多的潿洲百姓。
那些女子確實可憐,但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是累贅。
他們現在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更何況,救下那些女子。
江意綿自然知曉他話中的意思,遲疑半晌才抬步朝前走去。
那士兵隻鬆了口氣,連忙跟上去。
然而,幾人還沒走出多遠,江意綿就對身旁的人道:“王三,你先帶人過去,我隨後就到。”
說罷,就直接轉身離開,很快融入夜色裡。
江意綿一路躲過那些巡邏的守衛,重新回到了角落的帳子前。
帳內除了那些女子的哭泣,還有她們驚恐的喊叫。
那些士兵聽著那些喊叫,卻沒有半分動容,隻肆無忌憚地說著一切可以羞辱那些女子的話。
“哭啊,再大聲點,最好讓所有人都聽見你們的聲音,若是沒有昨日的聲音大,我可不會放過你們。”
“哈哈哈,這法子好,昨晚上我可是聽得心癢難耐,今日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摸過來。”
帳內的聲音越發猖狂起來,幾個男人隻沉浸在喜悅中,卻沒注意到帳外漸漸靠近的人。
彎刀匕首直接插入其中一男子的喉嚨,他興奮的聲音還沒發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另外幾人見狀,隻被嚇了一跳,正要呼喊,喉嚨裡卻同時被插入兩枚暗器,當場斃命。
原本熱鬨的帳子,這會瞬間安靜下來。
四個女子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嚇得不輕,卻都捂住了嘴,沒敢讓聲音發出。
隻愣愣地看著麵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明明也是女子,卻極儘淡然,不像是剛殺了人,倒像是做了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江意綿的視線落在幾人身上。
幾個原本就因為那些西涼人嚇得不輕的女子,又因為那些人突然死在自己麵前,這會正嚇得渾身發抖,蜷著身體瑟縮著,用力扯著身上那早就破破爛爛的衣服,遮蔽著身體。
江意綿見狀,直接吹滅了那搖搖欲墜的燭火。
帳子內一時間暗了下來,那幾個姑娘卻鬆了口氣,不用努力遮蔽著身上的痕跡,隻是瞧著江意綿的視線裡依舊帶著幾分恐懼。
江意綿隻壓低聲音道:“我是潿洲城內的人。一會外麵若是亂起來,你們趁機朝潿洲城跑,到了城底下,會有人接應你們。”
她不確定這些人能不能成功跑到潿洲城外,但眼下,她也沒有更多精力能護她們周全。
隻能勉強給她們指一條路,剩下的,就看她們自己了。
幾個女子隻小聲應下。
江意綿見狀,正要離開,離她最近的一個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是剛才受傷最重的一個女子,渾身的青紫痕跡,極其嚇人。
江意綿看向她。
那女子隻顫巍巍地道:“能,能不能救,救救我妹妹,她,她被將軍帶走了,求,求你救救她。”
黑暗中隻能依稀看見女子那黑亮的眼睛,手腕上那隻手也格外用力,像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