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很多銀子。
一口箱子有一千兩,而眼前足足擺著上百口箱子,關鍵是這些箱子是剛剛抬出來的,後麵還有很多箱子在抬出來的路上,因為將士們的突然闖入,張家的下人就隨手將箱子放在了地上。
於是,白花花的銀子從堂前的空地上一直向著張家深處蔓延,如同一條長龍般看不到儘頭。
這麼多銀子擺在麵前,很少有人能不心動。
當然,有些人絲毫不為之所動。
宋大山瞥了一眼那些閃著光芒的銀子,眼神清澈的喊道:“你們愣住乾什麼?給我把張家所有人全部找出來!”
將士們聞言,立即回過神來,繼續辦起正事來。
不過依然有不少兵丁偷偷的看向那些銀子。
他們都是窮苦出身,哪裡見過這麼多銀子,此時看到這麼多銀子,難免會心生貪念。
但兵丁之中還有來自安源城守備營的將士,他們一眼就看出手下這個兵丁的貪心,紛紛冷聲說道:“都給我老實點,誰敢私藏,軍法處置!”
“快點!”
一聲聲嗬斥聲響起,這才將兵丁們心中的貪念壓下。
至於來自安源城守備營的將士,他們才不會起貪念。
真當他們沒見過銀子嗎?
想當年他們在北地的時候,那些胡族族落的積蓄可比眼前的銀子多多了。
他們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麵對眼前的情況,根本不會有半點動搖。
將士們繼續查封張家,一個個房間搜過去,將張家所有人都被趕到了前院。
而此時張茂盛徹底慌了!
這是啥意思?
怎麼連銀子都不管用了?
眼看著家中眾人都被趕了過來,他都有些慌了神,“彆動手!”
不過好在他還算鎮定,見府中有人不忿,憤怒,有動手的衝動,連忙製止住。
張家作為一個傳承三百多年的家族,家中人口不少,足有數十人,仆人更是多達數百人,另外家中養的家丁護衛也不少。
如果真的動起武來,宋大山帶來的將士們還真不一定能鎮壓的住。
也就在這個時候,楊正山和鄭曉過來了。
看到堂前的銀子和老老實實的張家眾人,楊正山詫異的停下了腳步。
張家是富商,有著大把的銀子,而有銀子就能讓很多江湖武者為其賣命。
哪怕是後天八層九層的武者,也有可能因為銀子低頭,更不要說那些低層的後天武者。
以張家的財力,招募幾十上百個後天武者都不是難事。
楊正山急匆匆的趕過來,就是怕張家不甘心束手就擒,以武力反抗。
現在看來,張家還算理智。
“大人!”
見到楊正山來了,宋大山連忙抱拳行禮。
“嗯!”
楊正山不動聲色的走上前,看著那一箱箱銀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自己搬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宋大山很實誠的回道。
“老朽張茂盛拜見將軍!”張茂盛找到機會,立即上前拜道,態度極其的卑微。
楊正山看著這個老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老人家是張家的家主?”
“是,老朽不才,正是張家之主!”張茂盛道。
“所以你這是?”楊正山指了指那些裝滿銀子的箱子。
張茂盛朝著身後招招手,張青鬆捧著一摞賬冊走上前,張茂盛將賬冊遞到楊正山麵前,說道:“將軍,這是這些年鹽運司諸位官老爺在我們張家存放的銀錢,包含放貸的本錢,利錢。”
楊正山隨意打開一本賬冊掃了一眼,眼中的詫異之色更加濃鬱。
有點意思!
張家居然將這些年與鹽運司官員的所有交易全部都記錄了下來,而且記錄的非常詳細。
“將軍若是需要,我張家還可以提供更多的賬冊查看,不過有些賬冊隻是生意上的正常賬目,可能對將軍沒有用!”張茂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正常交流的人,連忙幫自己需求說出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出來混總歸是要還,而還的時候挨打要立正。
不反抗,不抵抗,老老實實的將所有事情交代出來。
需要賠付多少銀錢,那就賠付多少銀錢,就算是多賠付一些也無所謂。
這便是張家傳承三百年的精髓,張家延續至今也是起起伏伏,有時昌盛幾十年,有時會被打入穀底,但是張家至今未斷絕傳承。
靠的就是舍得。
該破財免災的時候,就不要吝嗇,交出全部的家底,隻求活命。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這句話用在錢財上也是正缺的,隻要張家的傳承還在,張家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而事實上,張家就就算是跌入了穀底,也不是一般商人能相比的。
三百多年的底蘊絕對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