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楊正山目光凝視著張茂盛,捋著胡須,爾後對宋大山說道:“讓兄弟們收隊吧,封鎖張家,禁止張家人外出,至於張家內部,暫時不用查封了!”
此話一出,宋大山還沒有反應,張茂盛卻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楊正山。
楊正山笑道:“查案不歸本將軍管,本將軍隻負責封鎖一切與鹽運司有關的事務!”
張家的表現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同樣也讓他知道張家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富商。
一個傳承久遠的家族必有它的生存之道。
如常平侯府,如眼前的張家。
三百多年不是幾代人,而是十幾代人,曆經十幾代人都沒有衰敗,自然有他的合理性。
楊正山不是很清楚張家的底蘊有多深,不過他卻明白張家不會跑,也不會反抗。
因為一旦反抗,那就相當於將自己逼上了絕路,最終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既然張家不會反抗不會跑,那楊正山也就沒有非要將張家囚禁起來,隻需要將他們圈禁起來就行了。
圈禁總比囚禁要好吧!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張茂盛連連道謝。
楊正山看著他,“謝就不必了,希望你們張家不要做出讓本將軍難堪的事情,否則後果你應該明白!”
“是,將軍放心,我張家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家中,等待朝廷的調查!”張茂盛很識相的保證道。
楊正山微微頷首,爾後掃了一眼堂前那些閃閃發亮的銀錠,轉身就走出了張家。
同時,宋大山也帶著將士們退出了張家。
“安排人守在這裡吧!”
楊正山吩咐一句,便又同鄭曉回到了鄭家。
回去的路上,鄭曉忍不住問道:“你不怕張家搞什麼小動作?”
“他們不會!”
“為什麼?”
“因為他們跟洛福不是一夥的!”楊正山笑道。
“不是一夥的?”鄭曉感到詫異。
楊正山解釋道:“張家把洛福這些年銀錢往來都記錄了下來,顯然他們早就做好打算,一旦洛福出事,他們就會拋棄洛福!”
“或許他們之前有很多合作,但張家始終沒有把洛福當成自己人,不然他們不會做那樣的賬冊。”
官商勾結,大部分時候商人都是官員斂財的工具,但張家反過來了,他們把官員當成了保證自身安穩的工具。
既然是工具,那自然是隨時可以丟棄。
或許以前張家在洛福等人身上投入很大,花費了很多銀錢,但工具就是工具,該丟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丟掉。
這便是張家的高明之處,也是張家的無奈之舉。
當然,張家敢如此做也是因為他們有其他的底氣,他們供養的官員肯定不止洛福一人,洛福倒了,他們還可以請其他的官員幫忙。
而隻要他們願意出銀子,相信有很多官員會幫他們做事,幫他們周旋。
到時候論罪的時候,他們需要做的隻是破財免災而已。
鄭曉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忍不住罵道:“真是無奸不商!”
“嗬嗬……”
楊正山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這一夜,府城內很安靜,比平常都安靜,並沒有出現任何動亂,仿佛一切都顯得的格外的平和。
不過很多人都明白這片平和之下卻是暗流湧動。
洛福被擒,鹽運司衙門被封,很多牽扯在其中的官員徹夜無眠,陰暗的街道上會時不時躥出一道身影,又很快消失不見。
一隻隻信鴿,一道道身影越過城牆,離開了府城。
南城門樓上,宋大山與一群將士點著篝火,烤著香噴噴的鴿子。
“大人,又射到一隻!”
一個臉龐黝黑的將士提著一隻鴿子跑過來,咧嘴笑道。
“烤上,烤上!”宋大山吃的滿嘴流油,但看到鴿子之後,還是很高興。
“不過有很多鴿子飛走了!”將士低聲說道。
宋大山卻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將軍說了,不用管。”
飛鴿傳信應該這裡最簡單最快速的傳信方式,而想要阻止飛鴿傳信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不要以為飛鴿傳信就是放出一隻鴿子,讓鴿子把信送過去,實際上真正的飛鴿傳信是一次性投放多隻飛鴿,以防止飛鴿出現意外,沒有把信送到。
而且飛鴿傳信的成本也不低,養鴿子,訓練鴿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今夜遼安府城內的鴿子大概是全部放出去了,宋大山他們射下來十幾隻,居然還有不少鴿子飛走了。
不隻是鴿子,還有人,遼安府城的城牆不低,差不多有三丈多高,隻是這樣的城牆依然攔不住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