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雪兒姐姐為何能去?”楊婉清問道。
楊正山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髻,笑道:“你雖然叫她姐姐,但不能真把她當成姐姐,她的年紀可能比你娘親還大!”
楊婉清呆愣的看著楊正山,有些懷疑楊正山是不是在說胡話。
“她是雪靈宮的宮主!她所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雖然她看起來很年輕,但她的年紀應該比你大很多。”楊正山解釋道。
第一次見雪俏兒的時候,他真的以為雪俏兒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但是這次見到雪俏兒他才明白雪俏兒根本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楊正山估計雪俏兒應該有二十多歲,或者三十多歲,至於年歲會不會更大一些,可能性不是很大。
就算雪靈宮的功法再特殊,也不可能讓人青春永駐。
“還有她的實力,她應該有著不弱於你祖母的實力!”楊正山又道。
“這麼厲害?”楊婉清張大嘴巴,一臉不可思議。
她的祖母就是鬱青衣,有著半步先天的修為。
而雪俏兒看起來就跟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般,卻也有著半步先天的實力,這讓她難以相信。
楊正山嗬嗬笑道:“你啊,太小看你這個雪兒姐姐了。”
“你有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的那四個侍女?”
楊婉清搖搖頭。
“四個侍女,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每個人都要後天六層以上的修為!”楊正山道。
這些都是楊正山這段時間發現的。
那位雪婆婆深不可測,雪俏兒是深藏不露,她身邊的侍女也都是厲害的武者。
唯獨正常點的反而是雪中儘,大概有著後天八層的修為。
楊婉清還處在震驚之中,楊正山笑了笑,“所以她能去金隆王朝,你不能去!”
“雖然爺爺可以托她們照顧你,但你跟著隻會成為她們的累贅,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哦!”楊婉清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
楊正山想了想,“這樣吧,過段時間你雲巧姑姑會來京,到時候你可以跟你雲巧姑姑出去玩!”
王雲巧來京是為了王明哲的親事的,雖然這事楊正山和鬱青衣能拿主意,但是楊正山覺得還是讓王雲巧來京一起拿主意比較好。
“跟雲巧姑姑出去玩?”楊婉清先是一喜,但隨即反應過來,“雲巧姑姑辦完事之後,不是要回重山鎮嗎?”
“對啊,你可以跟著她去重山鎮!”楊正山笑眯眯的說道。
楊婉清一下子蔫了,“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呆在京都吧!”
“哈哈哈~~”楊正山被她的小表情給逗樂了。
將楊婉清想出去玩的心思打消掉,楊正山繼續研究起玉骨冰心丹的丹方。
這玉骨冰心丹煉製起來可要比壯骨丹難多了。
而且他隻有一顆冰心果可用,必須要謹慎才行。
……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
楊正山雖然人在京都,但他實則已經遠離了朝堂的權力中心。
無論是內閣六部,還是五軍都督府,其實他都插不上手。
哪怕是延平帝對他信重有加,也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
而楊正山對此並沒有感到失望或失落,因為這是他刻意維持的結果。
既然他已經放下了重山鎮,那就沒有必要再給自己找個包袱。
他已是先天武者,也沒有必要參與到朝堂上的爭權奪利之中。
所以楊正山很安心的享受起這種沒有包袱的悠然的生活。
修煉、煉藥、會友、含飴弄孫,他的生活雖然悠閒,但並不枯燥。
家中熱熱鬨鬨,朝堂上吵吵嚷嚷,江湖中你方唱罷我方登場,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入耳,但又事事隨意。
時間一晃又是三年過去了。
延平五年,暮春四月。
雙雙瓦雀行書案,點點楊花入硯池。閒坐小窗讀周易,不知春去幾多時。
靖安侯府,主院堂屋中。
楊正山坐在屋簷下,拿著一封信件不緊不慢的看著。
堂屋內,鬱青衣坐在羅漢床上,正繡著一件長衫,青霞和紅雲這兩個大丫鬟則在旁邊打著下手。
看完手中的信件,楊正山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
“重山鎮欠下的債總算是還清了!”
四年的時間,足足四年的時間,周蘭終於把他留在重山鎮的債務給還清了。
無論是總兵府發放的債票,還是從重山錢莊拆借的存款,如今總算是全部還清了。
“還清了就好,省的你整天惦記著!”鬱青衣一邊繡著長衫,一邊說道。
這三年,楊正山很少過問朝堂上的事情,除了演武閣外,他最多也就是關注一下重山鎮的情況。
楊正山站起身來,將手中的信件收起來,笑道:“周蘭打算讓洛飛羽充任西路定胡衛參將,你覺得如何?”
如今重山鎮不再是六路參將,而是變成了八路。
增設了北路黑雲衛參將和西路定胡衛參將。
這西路定胡衛的駐地就在重山鎮北地西部地區,也就是靠近兀良胡族的區域。
當年楊正山製定的計劃就是一步步蠶食兀良胡族的生存空間,而如今周蘭就是在執行這個計劃。
她要將定胡衛當成一顆釘子,先釘在茫茫的大草原上,然後在慢慢的建立屯堡,進而蠶食兀良胡族的草原。
“我能有什麼意見?”周蘭疑惑的抬起頭來。
雖然洛飛羽是她的師弟,但這些年洛飛羽一直在軍中為將,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莽撞的少年了。
楊正山坐在羅漢床上,說道:“這個定胡衛可不是個好地方,一旦定胡衛建成,那必將成為兀良胡族的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