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老天爺搗亂還是故意配合曾旺財,雪忽然下大了,鵝毛大雪往下撲簌簌的下。
曾旺財在前麵走,但冰麵很滑,他好幾次差點摔倒,百姓當中有人又笑起來。
“彆笑了,丫的笑一下得了,沒完沒了是嗎?”
“對,都彆笑了,這事兒可不簡單,純爺們都未必做得到。”
“你們看老毛子主動要衣裳就知道了......”
“看什麼老毛子啊,咱就看自己,我特麼棉襖棉褲全齊了,還是冷哆嗦。”
“對對對,都不準笑了,在笑老子大耳帖子抽他......”
“......”
曾旺財一路走,周遭便一路安靜下來。
氣氛開始由看熱鬨的輕鬆,往那種國人的同仇敵愾方向轉變,而即使是人群中有極個彆不同的,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胡來。
“老少爺們,都退遠點兒,越遠越好,你們把風都給擋了。”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的曾旺財一揮手,把老百姓往後擋。
現在他們距離湖邊大概十幾二十米,湖邊完全可以看清楚這邊。
所以在曾旺財的授意之下,百姓全部上岸。
於是偌大的昆明湖隻有他和伊萬斯基二人,還有就是偶爾過來拍照的記者。
曾旺財立正,開始站標準的軍姿。
伊萬斯基無奈,隻能跟著站好。
沒有了老百姓阻擋,雪花落在冰麵上,根本無法站住腳,北風一吹,凍的硬了的雪花像沙漠裡麵的沙子一樣到處飄飛。
很快,曾旺財和伊萬斯基的睫毛上、頭發上便沾染上白色。
曾旺財還好點兒,伊萬斯基的胡子都凍硬了,他那之前飄飛的胸毛此刻被背心遮擋,一起阻擋著寒氣。
但這根本沒有什麼卵用。
來到湖麵半個小時伊萬斯基就受不了,他拿眼偷偷看曾旺財,發現曾旺財雖然鼻子臉蛋通紅,但一動不動的,身上積雪越來越多。
他不得不震驚曾旺財的忍耐力,他很清楚,人一動不動,無法讓身體暖和起來,皮膚長期暴露在冷空氣中,很容易凍傷。
他以前在野外,就算衣服單薄,也會有運動,不會像現在這樣硬扛。
湖邊,各國的記者不淡定了,難道那件背心真的有那麼保暖?
而在閣樓上,看到曾旺財變成雪人的劉老頭,眼眶不由自主的濕潤。
曾旺財讓劉老頭想到了抗美援朝戰場上犧牲的六連子弟兵,被凍成冰雕的子弟兵。
“六連的精神,有傳承了啊......”劉老頭感慨一句,讓秘書去吩咐苗淼,務必要將曾旺財此刻的樣子拍成照片。
四合院,前院曾家門口。
一家人都沒有出去,曾友前請假,張秀芝請假。
曾旺財不想他們去,所以他們現在都隻能在家等著,而陳玉梅是每過兩三分鐘便出來一趟,看看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這不,她又在門口站著。
對門閻埠貴跑出來,手攏在袖子裡:“旺財媽,旺財不會有事兒的。”
“誒誒,不擔心,不擔心。”陳玉梅點點頭笑的有點牽強。
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兒子在這麼冷的天穿著一件背心,那不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