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君。”
北原賢人聞聲抬頭,遠方的公交站牌下,中村佑希衝他揮了揮手,穿梭人群跑來。
“今天的北原君比以往晚了五分鐘,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北原賢人摘下耳機放進書包裡,頗為晦氣的說道:“路上碰到了很一個很奇怪很麻煩的人。”
“開學這段時間學生會有不少麻煩事吧,以後不用刻意等我,忙你自己的就行。”
中村佑希連連擺手,趕緊說道:“沒關係的!昨晚在家都已經處理好了,耽誤不著!”
中村佑希在學生會擔任會計,負責計算學生會的日常進出賬,分配各個社團的經費,還要預估很多祭典活動的大體預算,新學期開始正值最忙關頭,他也不想耽誤人家工作,沒必要天天等他一起走,但中村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於是點了點頭,叫上中村一起同行。
說起來,認識中村佑希完全是場意外。
據中村所說,才上高中那會,有個家夥經常嘲笑戲弄中村是個娘娘腔,是他為中村出頭,暴揍了那個家夥好幾次,所以中村一直感激在心。
實際上嘛,曾經的那個自己,早就把中村給忘了,當初幫中村出頭打架的初衷,也絕不是出於見義勇為之類的高尚情操,純粹是酒後心裡不爽,正好看那個家夥不順眼,想故意找事打架罷了,完全不是中村想象中那樣。
雖說是個誤會,但最近相處下來,中村佑希性格比較安靜,待人和善,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麻煩類型,他還挺認中村佑希當朋友。
中村佑希雙手拎著學生皮包,安靜的陪在北原賢人身邊,他不時側過頭,望向北原君的側臉,聆聽他發出的輕柔通透的共鳴聲,心裡感慨道:“無時無刻都在練聲的北原君,真的很努力啊。”
之前聽北原君解釋過一次,他平常在練習一種叫做“混聲”的發聲技巧。
有時候還能聽到像是嬰兒啼哭一般的凝實聲音,北原君說那是“咽音”,不僅能開發音域,還能治療和修複損傷的聲帶,還說咽音是有上進心的歌手,才會努力練習的一種聲樂訓練。
雖然完全聽不懂,但他覺得挺厲害的,之前在家裡模仿過一次,可要麼根本不會發聲,要麼發出來音色難聽極了,完全不是北原君那種具有視聽美感的聲音。
隻是中村佑希很不理解,北原君成績優秀,運動能力很好,為人正態,長得也很帥,各方麵都可以說非常優秀,隻要他願意,百分百能成為班級圈子裡的核心,然而就是性格太孤僻了,他從沒見過北原君像其他男生一樣,三三兩兩湊一塊享受青春。
正是因為這點,還有那份感激心,所以每天都會等候北原君一起上下學——否則總是一個人行動,北原君會遭人背後說閒話的!
兩人抵達學校,中村佑希告了個歉,匆匆跑去了學生會。
九點零五分才上第一節課,現在時間還早,北原賢人沒去教室,一邊在校園閒逛一邊練聲。
偶爾有路過的同學,會詫異的看向他,但也有少數路過的藝術生同學,先是表情一愣,接著投來敬佩的目光。
一大早不睡懶覺,不趕作業,不談戀愛,也不看晨間劇,反而早早跑到學校練聲,是個狠人。
北原賢人也不在意彆人的目光,他臉皮厚著呢,練聲又不丟人,而且隻要加上節奏和音高,那跟哼歌也沒什麼區彆。
他正走著,眼光一瞥,注意到身後有道女生的影子,快步超了上來,還沒等他回過頭,猝不及防就遭受襲擊。
北原賢人隻覺得自己後衣領一下子被人拽住,緊接著,一隻白皙卻十分有力的手,牢牢扣住了他的肩膀,旋即傳來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如被五指山一般緊緊壓住,令他動彈不得。
“你哼的歌花非花,用的是半聲唱法你是音樂藝術生?”
北原賢人扭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生,也不知道個人風格還是懶得打理,沒有梳理的頭發看起來很亂。
她身高遠超一般女生,身材也不像尋常女生那般瘦弱,上半身校服被兩座山峰高高頂起,緊緊繃住的扣子看起來危在旦夕,渾圓緊實的雙腿沒穿絲襪,坦蕩蕩的露出一雙明晃晃大白腿。
隻是不知為什麼,女生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似乎很意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