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薇兒!焦黑居然連我的名字都打聽得如此清楚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再瞞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不如就聽聽他要和我做什麼交易吧。但我不能告訴他我在幽木穀就是一個擺設,根本沒有話語權。如果他發現我就是一工具人,覺得沒有利用價值會撕了我的。
“這兒?就你一個?”我試探著問道,“你勢單力薄,還妄圖乾什麼大事。”
“我們蛇族遍布這四海八荒的每個角落,你有沒有聽說過,在人族誕生之前,蛇就是最聰明的,我們一旦聯合起來,就會所向披靡。”
“太過狂妄,那些小嘍羅有什麼用呢,我可聽說,專門有人將捕蛇當成營生,日日夜夜祖祖輩輩就做一件事,那就是捕捉你們,將你們曬成蛇肉乾,進獻給皇宮貴族,不僅可以換來銀兩,還可以免除賦稅。”
“哈哈,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惡的人族,我知道,捕蛇者嘛,那個永州司馬,對,柳公子,不是講得很明白了嗎,那捕蛇者的祖父死於捕蛇,父親也死於捕蛇,其實我可以告訴你,他也死於捕蛇,但是他的兒子還在從事這個營生,這麼危險的事情,他們蔣家一直不肯放棄,可見沒有其他更好的出路。”
“聽起來你倒是知道得挺多,但是,你也就在這猨翼山上放肆,你有膽子走出這座山嗎?”
“你覺得呢?七天前我不是成功地將你擒回了我的地盤麼,你們歇息的那個山洞可還不算是我的地盤,當然,等我羽翼漸豐,地盤可以重新界定,一切皆有可能,你說對不對?”
“卑鄙!趁人不備下毒手!”我惡狠狠地罵了起來,“我不會跟你合作的,打死我也不會!”
“你忘了,我根本沒有手,想要讓你乖,我隻可以纏著你,緊緊地纏著你,”焦黑說著慢慢地恢複了原形,“既然我變成人樣你不喜歡,那這樣更加自在,這礙事的衣裳左一個結右一個結,勒死我了,我們蝮蛇喜歡自由自在沒有束縛。”
說得好像誰願意被囚禁一樣,焦大哥,我也喜歡自由自在啊。
焦黑的尾巴慢慢地纏上了我的身子,一圈,又一圈,那粗糙的鱗片劃過我的皮膚,我聽得到銳利的摩擦聲不斷地在我耳邊回響。
我放棄了掙紮,因為我知道我根本逃不了。況且,焦黑願意花一顆寶貴的金丹救我,根本不會在此時將我吃掉。他應該想從我身上得到其他更重要的東西,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還不會對我怎麼樣。
我平靜地舒展開我的身子,任憑他在我身邊胡作非為。隻要他不箍緊我的脖子,隻要我還能喘氣,一切都不是問題。
過了半晌,焦黑停了下來,鬆開了我,開始用尾巴撩我的衣服,看樣子想從裙子下擺那兒鑽進去。我抬起腿,朝著他的腦袋狠狠地踹了過去。
他迅即往旁邊一歪,我的腳隻踢到空氣。這就算了,他還在那裡嘲笑我。
“蛇打七寸,你不知道嗎?真是笨得可以。”
真是太囂張了,生怕自己的死穴彆人不知道,還提醒一句。焦黑將頭豎了起來,然後一個俯衝,直直地往我懷裡鑽了過來。
他這次沒有纏住我,隻是用他錐子一樣的頭不斷地蹭我的腰帶,眼看著就要扯開那個蝴蝶結了。這家夥,嫌棄他自己穿著衣裳放不開手腳,我這衣裳穿在我自己身上,又礙你什麼事了。
我是有底線的,想脫我衣服,門兒都沒有!
我尖叫了一聲,驚慌失措地朝洞穴外麵跑去。可哪裡是焦黑的對手,他歪歪扭扭地往前蠕動,很快又擋在我的麵前。
“聽話吧,那薇兒,對你我已經很仁慈了,你知道我剛才完全可以用我的牙齒,可是我沒有張嘴,我怕我的毒液滲出來傷害到你。”
“那,那你離我遠點,從今以後,不許再纏著我了,蹭我也不可以,更不許,脫我衣裳……”
“哎呀,我就是一時沒忍住,我發現你身上有一種非常好聞的氣味,我想看看是哪裡發出來的,我沒有惡意。”
“你都活了九千歲了,你不知道我是一個姑娘嗎?”
“這個倒是沒想過,我們蛇族根本不在意這些小節,不過我人模人樣的時候會注意,因為我們也想學一學人族的規矩,到時候混進去更容易不被察覺。”
“那你答應我,不管是蛇形還是人形,你都不可以靠我這麼近,我可以考慮你提出的建議。”
“你終於想明白啦,早該這樣了,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先向你透露一個絕密消息,當然,這也算是一個不幸的消息,懸賞令已發出一個月了,官府出五百兩黃金尋一張火浣鼠皮,對,就是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