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白緩緩放下了筷子,問何珞,“她們倆,在說什麼?”
作為鋪裡的第三位姑娘,何珞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二樓隔間裡,摯兒關上了房門,終於問出,“我隻是想見見傳聞中的暗衛嘛。”
點燃了炭火烹茶,慕蓁熹仔細過篩著茶葉,“阿伯念叨了不止一回,你打小就冒冒失失的,十歲那年還相信話本上的大俠,差點被人拐賣走。那寺廟之中的和尚都說了,要你遠離刀尖舔血之人,如此才能積累福氣。”
摯兒一臉不相信,在慕蓁熹對麵坐下,煽動著青煙,“你不信佛,我們一家子也都不信佛,不然那史念鑒一個作戰隊打打殺殺的,我爹娘怎還同意我與他成親了呢?還有這水裕兒,死他刀下的豬羊還少嗎,你們一個個的現在都想著我和他好呢!”
聽摯兒提起史念鑒,慕蓁熹的動作僵硬了一分,但是摯兒也就隻是提起罷了,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慕蓁熹也就掠了過去。
看來,摯兒也是在努力讓自己放下過往,能平淡提起,也是好的。
往茶壺中倒了茶葉,慕蓁熹起身加清水,示意摯兒揭開蓋子。
水聲流淌中,慕蓁熹繼續道,“我不是怕你,我擔憂的是你給暗衛添麻煩。”
摯兒癟了癟嘴,“我添麻煩?”
“暗衛身份特殊,來曆、武功、日常都不能與人講,你硬要問,不是讓對方難堪嗎?”
“可你不是主子嗎,你不追究不就好了?”
慕蓁熹搖了頭,不理會摯兒。
摯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趴在桌麵上,“我還想著問問暗衛走江湖的門道呢,等以後我們賺的銀兩足夠多了,我也要出盛京去瞧瞧!”
慕蓁熹細心烹著茶,時不時與摯兒搭話,兩人的話題往山水之間去了。
風雲止的暗衛在後麵也確實找了慕蓁熹。
被林長白談了好幾次才談妥的新鋪子,其實就是風雲止手下的,如今也劃分為慕蓁熹的。
那日暗衛把整理出的鋪子給慕蓁熹瞧,翻開店鋪冊子,慕蓁熹不由得咂舌,怪不得風雲止是天下第一首富,他的財富雪球已然滾至龐然大物,便是不動,也能利滾利、錢生錢。
大部金銀在少數人手中,那麼底下的百姓就會遭殃,過得窮苦不堪,上位者搜刮不到銀兩,隻能往外去拓展,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年周邊國家戰亂不止的原由。
慕蓁熹和上了冊子,“這些都是風公子一人管理?”
暗衛如實稟告,風雲止這些年無心打理生意,把心思都花在了找平夫人和找樂子上麵。
風雲止的找樂子就是製美人衣,慕蓁熹聽到此處不由得感到惡寒。
對於風雲止,是好是壞,難以界定,因為人本來就是複雜的。
慕蓁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這些鋪子暗中轉給需要的平民百姓吧。”
暗衛一時聽不懂,慕蓁熹解釋道,“做生意的市場其實已經被掌控了太久,那些真正需要錢財的百姓,做著小本生意卻被打壓排擠著,難有出頭之日。”
“不如將鋪子轉與這些需要幫助的平民,給市場注入新鮮的人脈,不再是一家獨大,多方齊放彩,與他人方便,我們照樣能盈利。”
本著眼前少賺就是吃虧的道理,暗衛雖然不理解慕蓁熹,但他隻能服從,“是,屬下吩咐下去。”
暗衛又帶來了些賬本,慕蓁熹尋思著奶茶鋪子裡放不下了,得在吳府裡弄個書房。
她與吳正珩開了口,吳正珩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兒,“這府裡都由你做主,隻是風雲止這人,你還是要留心。”
慕蓁熹劃了自己的書房,隻讓紫蘇幫忙整理,次日書房中就憑空出現了賬本。
不過兩日,更多的書籍都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