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
慕蓁熹聽著這兩個字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就連那猙獰羅刹像也更顯幾分可怖。
大夫人的話再一次證實慕蓁熹沒有聽錯，大夫人平靜地道，“你本就是阿洹的，既你命中旺夫、旺天下，讓阿洹收了你便是。”
“哈……”
一個人無語的時候，原來真的會無語講啊。
慕蓁熹放著好好的皇後不做，去做吳正洹的妾？
大夫人以為她的嫡長子是什麼香饃饃不成，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舔著臉想要嫁與吳正洹？
真是後悔當初在宮門口處，還幫著大夫人講話，讓吳正珩放了大夫人在宮外。
她幫的人，原也不算什麼好人。
慕蓁熹捏緊了手心，“大夫人，念在往日交情上，本宮還稱你一聲大夫人。你莫要忘了，當今皇上亦要稱您一聲母後，你貴為太後……”
“非是我兒稱帝，算哪門子的太後！”大夫人厲聲嗬斥著，麵容與羅刹佛像如出一轍，震得慕蓁熹一下子就閉了口。
慕蓁熹凝重了麵容，“你要反？”
“這天下本就是我兒的，我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反倒是吳正珩鳩占鵲巢，狼子野心，搶了兄長的江山！”
“可笑！這天下難道還冠了吳正洹的大名不成？衡陽仙人的卦象終究隻是象，世事運行方為真！您吃齋念佛，最應懂執迷不悟者的困籠，您睜開眼瞧瞧四周吧，這一場皇帝夢，還不醒嗎？”
“夢？吳正珩的肅明朝才是鏡花水月，這都是我兒稱帝路上的墊腳石罷了！還有你，禍水勝妖，既然避不過去你，還不得不用你，我便要牢牢地將你掌控在手心，要你不能作亂！”
慕蓁熹決絕地道，“我不會嫁的，你敢逼我，我就與你魚死網破。”
大夫人絲毫不在意，月光照在她平靜的麵容上，像是鍍了一層銀霜，“我管理兩大家族，一整個尚書府的運行，多的是法子整治不聽話的下人。我要你做妾，已是抬舉，不然你這等婢女，著實配不上我兒。”
“嗬，這便是人人敬重的大夫人？吳正洹知道你有這副陰鷙嘴臉嗎？吳正洹真的想當皇帝嗎？還是說，真正想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你！是你利欲熏心！”
“利牙利齒，該管。”
大夫人叫來了兩名粗碩的婆子，將慕蓁熹交與婆子，明確要從最簡單的奴性開始調教，還吩咐著，“不論法子，不念情麵，隻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將人給我調教出來。”
“夫人，這位姑娘瞧著性子剛硬，若是不用刑法……”
大夫人覷了一眼慕蓁熹，“留一口氣便是，除了這張臉不許動，其他按照規矩來。”
粗使婆子力氣十分大，一個人摜著慕蓁熹的肩膀都快要將慕蓁熹抬了起來。
慕蓁熹掙紮著喊道，“你就不怕來日我將你的所作所為全都告訴吳正洹嗎，你這樣做，吳正洹未必會領情，今日的苦果定會斷送你們之間的母子之情……”
大夫人麵無表情著，可是心中隱隱發冷，輕聲吩咐，“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婆子停了下來，當場就要掌嘴，大夫人又道，“此處是小佛堂，莫要擾了清淨，拖下去好好調教。”
“是。”
漫長的一夜一點點消逝，光明一頓一頓的吞噬掉黑暗，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這一整夜，盛京有太多未能安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