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姓早起準備上街,被官兵在主街入口攔下,勒令退回家中。
盛京中的主要街道全都封鎖,晨曦照耀著街道上的每一處樓肆,到處都空落落,仿若空城一般。
巷子裡,侍衛們手拿長槍嚴陣以待,馬聲嘶鳴,急促的步伐清晰響亮。
鮑無涯下了馬,快步往巷尾去,那裡,史念鑒剛站起身。
吳正珩開口詢問,“如何?”
史念鑒搖了頭,“微臣懺愧,未能摸到門道。”
鮑無涯急道,“你也不能。”
“不能。”史念鑒苦笑道,“對方的陣法至少有五人共同設局,單憑我一己之力,實在難以破局。”
一整夜未眠,吳正珩仍然精神抖擻,他轉而問鮑無涯,“可找到蛇山族人的藏身之地?”
鮑無涯憤怒地歎氣,“盛京之中的府邸早已人去樓空,裡麵住著的根本就不是蛇山的人,好一招金蟬脫殼。”
會是預謀好的嗎?
不,吳正珩相信這隻是巧合,因他和慕蓁熹出宮隻是臨時起意的,巷子中的少年也不像是提前在此等候,就連昨夜的刺殺,也顯得十分潦草可笑。
難道真是趁亂劫走了慕蓁熹?
吳正珩捏緊了掌心,距離慕蓁熹被擄走,已經過了一整夜了,這一整夜,能發生太多太多事情了。
不能再往深處想,吳正珩翻身上馬,“去大牢。”
鮑無涯和史念鑒相顧一眼,兩人也快速上馬跟上。
空蕩長街上隻有馬蹄聲響徹清晨,鮑無涯勸著,“皇上,這事鬨得太大了,又是封街,又是停朝,隻會讓大臣和百姓產生無邊猜測,鬨得人心惶惶。真到了滿城皆知的境地,蛇山的人更不會善終,皇後娘娘會有危險的。”
史念鑒附和道,“今日還是鄰國使臣入京的日子,盛京異常,隻會讓更多的事情變糟。”
吳正珩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鄰國、百姓、算什麼呀,與他何關?
可他是皇上,他終於體會了慕蓁熹所說的,在這個位置上,享受了權勢,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耳邊儘是風聲,吳正珩理了理思緒,“恢複街道,讓京兆府發公示,今早的封街隻是為了迎接使臣,鮑無涯負責接待使臣。”
“微臣遵命。”鮑無涯勒停了馬,向吳正珩抱拳領命。
他心中自然也擔憂慕蓁熹,可是大局當前,他不得不維持表麵的安穩。
“駕!”
鮑無涯狠夾了馬腹,往相反的方向去。
令兩匹馬仍舊並駕往大牢的方向去,吳正珩低聲問史念鑒,“當真沒查出任何?”
史念鑒正色回,“是。不過,微臣在朝中另有耳聞,蛇山的尊主與吳正洹來往密切。”
吳正珩惡狠狠地看著史念鑒,“他是我兄長。”
史念鑒低了頭,“微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