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要慕蓁熹不與他計較那些算計,不過分清算,他們之間定是和和美美的。
如此想著,他也不準備再問慕蓁熹剛剛為什麼要哭了,大概這就是從前老夫人所講的,人呀,要適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梳妝完畢,慕蓁熹卻讓人拿來了魚竿,紫蘇板著臉,“娘娘還未曾用膳呢!”
彆看天色陰沉,可這都快正午了,娘娘也還未曾進食一粒米呢。
慕蓁熹拿著魚竿瞧了瞧,很是滿意,“準備些糕點吧,放心,我一定能釣了大魚烤著吃!”
又吩咐宮女,“還有火折子、調料也備好。”
慕蓁熹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鳳棲宮中的人早已司空見慣了,這會兒要不是皇上在慕蓁熹身邊站著,紫蘇鐵定已經拉著慕蓁熹死皮賴臉地進行勸說了。
吳正珩就站在旁邊,安靜地看著、縱容慕蓁熹做一切,慕蓁熹一個人拿著魚竿,提起了木籃,又揮退所有宮女,“我想一個人去釣魚,你們人太多,會嚇跑魚兒的。”
紫蘇明顯十分擔心,“奴婢會小心的,最起碼讓奴婢跟著您。”
慕蓁熹仍舊拒絕了,吳正珩這才發覺慕蓁熹的不對勁,他抬腳跟上慕蓁熹,卻見慕蓁熹皺起眉。
他抿著唇,“你知道的,你擺脫不了我。”
確實,現在的慕蓁熹擺脫不了強勢的吳正珩。
慕蓁熹不再浪費口舌心力,將手中的籃子塞到吳正珩手中,一人出了鳳棲宮。
吳正珩看著手中的籃子,這是明目張膽要他做事,已經多久沒人使喚他了?
紫蘇著急,“皇上,讓奴婢跟著服侍皇後娘娘吧。”
吳正珩撂下一句“不用”也出了鳳棲宮。
冬日青灰色的天際下,樹木光禿禿的,遠處的屋簷下掛著的燈籠微微搖晃。
寬闊的道上慕蓁熹的肩膀上扛著魚竿走走停停,吳正珩手中拎了籃子大步流星,沒幾步就追上了慕蓁熹,與慕蓁熹並肩行走著。
鳳棲宮門口,紫蘇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遠去的兩道身影,有宮女輕聲道,“紫蘇姑姑,咱們真的不跟上,讓皇上和皇後娘娘單獨去釣魚嗎?”
眼前浮現出那次皇後和皇上鬨彆扭,大半夜在水邊的鬨劇,紫蘇臉上一陣青白,她擔憂地搖晃了身子,還好宮女扶住了紫蘇。
耳邊是宮女的低聲關心,紫蘇仍覺十分寒冷,可她找不到能幫助自己的人,而就在明華宮中的月叢,那個從前她事事都會去請教的月叢姐姐,如今也覺得分外遙遠。
紫蘇穩住了心神,“把湯婆子拿來,我得去跟著。”
“可皇上下了令,若是知曉了怪罪下來……”
“去拿便是!”
水榭邊,慕蓁熹尋了位置坐下,她等著吳正珩過來,在籃子中找到魚餌穿好,這才將魚鉤拋入水中。
吳正珩坐在她身邊,光陰從兩人身邊溜走,安靜中,吳正珩問,“你在生我的氣?”
魚鉤晃動,慕蓁熹扯著魚竿,一條肥碩的金魚釣了上來,她麵露笑容,“這魚兒被養在宮中,從未有危險意識,如此輕易就被釣了上來,生火呀!”
吳正珩隻覺得慕蓁熹的笑容有些刺眼,“是你說過的,有問題就要解決,一味掩藏、放著,終有一天會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