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飛舟便抵達了瓊籟山靈脈,很快就在一層黑色靈罩前停下了遁光。
白袍青年當即打出一道法決,在黑色靈罩上洞開了一個數十丈直徑的缺口。
靈光一閃,飛舟便從這缺口遁入了黑色靈罩之內。
雖然這黑色靈罩明顯是出自一座與煞氣相關的大陣,但這靈罩之下,卻是一副生機盎然,鬱鬱蔥蔥的景象。
許多草木都有人為布置的痕跡,顯然白袍青年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沒多久,飛舟就落到了一座青峰之頂,白袍青年領著眾人在一片擺著玉案的空地坐下後,就說是要去取謝禮,便獨自進了山腹中的洞府。
而洛虹四人也不會乾等著,於是就開始交流起了各自的修煉心得。。
“原來洛道友是剛剛突破化神中期,那還真是可喜可賀,我等滿飲一杯!”
秋萬年一臉笑意地舉杯相邀道。
一旁的美貌婦人許月英和長須老者莫不平聞言,當即就舉杯敬向洛虹。
這三人刻意討好的意圖太過明顯,洛虹頓時便認定他們後續肯定有事相托,但這大概率與他的目的一致,所以當下是毫不客氣地接住了這份好意。
“哈哈,多謝多謝,依洛某看秋道友那是大有希望能突破煉虛的,屆時若是擺宴慶賀,切莫忘了洛某!”
花花轎子人人抬,洛虹直接來了波商業互吹。
“突破煉虛談何容易,秋某可沒什麼信心的,不過還是要謝洛道友吉言。”
秋萬年喜笑顏開地擺擺手道。
“洛道友,聽白賢弟說,你曾一擊滅殺了一位人獸合一狀態下的蠻獸人,當真是令人佩服。
若是方便的話,可否與我等細說一番?
我和夫君也是擔任青冥衛的職司,日後怕是早晚要遇到這等異族,能提前了解多一些,到時的危險就會少一些。”
似乎是見氣氛烘得差不多了,許月英開始打聽起了洛虹的神通手段。
“嗬嗬,沒什麼不方便的。
其實洛某當時也是占了偷襲的便宜,才能以最強神通一擊製敵的。
這蠻獸人與古獸合體後雖然肉身和修為都會大漲可這靈智卻是不增反降。
他日幾位道友要是遇險最好是想辦法智取,硬拚對我等而言太過吃虧了。”
洛虹當下誠懇地給出建議道。
畢竟,照他現在粗看下來這三人中也就秋萬年能與蠻獸人力拚一二,另外兩人都不太行。
“蠻獸人本就皮糙肉厚人獸合一後就更是如此即便是偷襲洛道友能將其一擊滅殺,神通威力也是非同尋常了!”
莫不平不禁撫須感歎道。
這三人似乎對我的神通威力尤其在意洛虹輕抿一口靈酒目光微閃地想到。
接著四人又聊了幾句,突然一道白色遁光從山下飛來,原來是白守從洞府回來了。
“洛道友此物雖不能抵得上你對白某的救命之恩但總算也能回報一二讓白某可以心安請你務必收下。”
現出身形後,白守徑直來到洛虹的玉案前翻掌就取出一件白氣森森,樣式猙獰的甲胄,而後肅聲道。
“天煞狂甲!白賢弟此物不是你最重視的寶物嗎?!你真的要將它當做謝禮?”
一見那森白甲胄,秋萬年頓時麵露驚容失聲問道。
“秋兄不必勸我,白某可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決定。
洛道友此甲乃是白某於一次奇遇中所得,雖說白某從未煉化過此甲,但白某可以保證其護身效果非凡,道友千萬不要小瞧了此甲!”
白守很是認真地看了秋萬年一眼後,又轉頭望向洛虹道。
“這君子不可奪人所好,白道友的報恩之心,洛某已經深刻感受到了。
可你送此重禮倒是讓洛某心有不安了。”
洛虹一邊暗道此人可處,一邊婉拒道。
“洛道友不必想太多,其實白某舍得送出此甲,除了道友的救命之恩外也是由於白某根本無法駕馭此甲,可以說是空守寶山而不得。
必須是身懷大煞氣之人,才有機會成為此甲真正的主人,可儘管白某所修功法與煞氣相關,但還是相差甚遠。
而洛道友你的神通遠超修為,能夠輕易滅殺同階異族,日後聚斂煞氣定是不難。
白某認識的修士中,也隻有你才有希望能成為此甲之主!”
白守聞言當即就解釋了一番自己舍得割愛的緣由。
但事實上,他還有一些原因並未說出口。
初得此甲時,作為修煉煞氣功法的白守自然是欣喜若狂,以為自己的機緣到了,隨即開始無比積極地聚斂煞氣。
但眾所周知,若是肉身境界不到,煞氣多了就會反噬。
白守的功法雖然不俗,可在他這般急功近利之下,自身的狀況也是出了一些問題。
當日靈地爭奪戰時他就在全力催動功法時短暫地失去理智過。
若是被煞氣徹底摧垮心智那他也就成了一頭隻知廝殺的野獸與隕落無異了。
雖說他也意識到了問題但天煞狂甲的誘惑力著實太大讓他總是生出或許隻要再多聚斂一些煞氣,就能掌握此甲的危險念頭。
所以,舍棄此甲的想法,白守並不是在被洛虹救過之後才有的,甚至他在之前就偷偷將此甲放到了拍賣會上。
隻可惜天煞狂甲的受眾太小,而且認主的條件又苛刻無比,沒人願意為此花上一大筆靈石,而要白守將其賤賣又更不可能。
這兜兜轉轉之下,白守自己也煩了,索性就用它來答謝洛虹的救命之恩。
他想得很清楚,與洛虹這等神通非凡的同階修士打好關係,日後定然益處不少,很可能比得到一大筆靈石還要劃算。
“白道友謬讚了!也罷,你既然執意相送,那洛某厚顏收下便是。”
對方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洛虹也沒法再拒絕。
況且此甲剛被拿出來,他就感覺有股子親切感,仿佛根本不像白守說得那般“高冷”。
“天煞狂甲?莫非此甲時要身懷天煞之人才可駕馭?那未免也太坑了!”
洛虹可是深知天煞附身的糟糕下場的,畢竟這是得罪天道後才能獲得的東西。
人界的天道也無法與靈界的天道相提並論,誰要是為了一件寶甲就去跟靈界天道對著乾,那純粹是腦袋有包。
見洛虹將天煞狂甲收入萬寶囊中,白守頓時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隨即便在一張空的玉案前坐下。
主人到場,眾人又是談天說地的暢飲了一番。
酒過三巡後,秋萬年掃了眼洛虹,便朝白守道:
“白賢弟,最近難道真的不能抽出空閒,那件事可是沒你不行的。”
聽聞此言,白守頓時麵露為難之色,苦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