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貫是明哲保身的人。
前世今生,金葵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欺辱,從來不會為她出聲。
顧嫿輕輕推開她,淡淡道:“謝謝金姐姐,我無礙。”
進了房間,方察覺後背衣服被汗打濕,想想後怕,渾身冰涼。
上一世的酷刑,她不想再受了。
顧嫿脫力般禿然坐在床上,扯過被子抱在懷裡。
昨晚一番折騰,加上今天幾次撕扯,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力氣。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
任何一個回憶都會帶給她撕心裂肺的疼,那種無藥可救的痛苦,她不想了。
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闔眼喟歎,雙手的痛再度襲來,將她的心攪成一團。
總算走出第一步了。
可明日呢?
萬一慕安按耐不住強要了她,慕君衍對失貞的她真的會打死吧?
畢竟,兒子和國公府的名聲與卑賤之人的命想比,孰輕孰重,連她都明白。
如今,她已經徹底與慕安和顧宛如撕破臉了。
慕君衍便是她唯一的退路。
顧嫿害怕慕安闖進來,根本不敢睡。
抱著薄被,卷縮在床頭,抱著雙膝靜靜看著窗外。
手裡緊緊握著一把從小廚房順來的小刀。
好不容易挨到天邊擦亮,趕緊洗漱梳頭,換了一身高領包裹嚴實乾淨的襦裙。
顧嫿忐忑的到了文瀚軒門口,守門小廝見到她,客氣的請她進去。
“顧娘子可知書房的位置?”
顧嫿臉莫名燒紅,聲如蚊哼:“知道的。”
“那顧娘子請自去吧,冬墨在書房候著娘子呢。”
顧嫿聽到冬墨在,鬆了口氣。
“請問小哥,主君不在府中?”
她心裡不希望他在,總感覺麵對他有些羞懼。
“嗯,主君要上朝,天不亮就走了。”
顧嫿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走到書房門口,心口又開始劇烈的跳。
那晚的情景太上頭,羞人的場景每每跳進腦海,讓她無法克製的慌亂。
“顧娘子來了。”
“雪蓮玉容膏用了嗎?您的手還疼嗎?”
冬墨見到她立刻問,稱謂也客氣了許多。
顧嫿拉回思緒,滿臉歉意:“雪蓮玉容膏被姑爺拿走了。”
冬墨驚訝:“啊,那可是千金難求的東西啊,主君授意給您的,他怎麼能隨便拿走?”
“對不起。”顧嫿委委屈屈。
冬墨見她眼眶紅了,趕緊哄道:“不是對不起我,是您的手需要,雪蓮玉容膏可以修複傷疤,方能讓您的手完好如初。”
顧嫿哽咽又為難,冬墨跺腳:“算了,我先去叫府醫來給您的手上藥。”
顧嫿急忙道:“冬哥,不用了。你就告訴我先夫人的書稿在哪就行。”
“書什麼稿啊?手都沒治好,怎麼謄寫?主君說了,讓您好好養傷,養好再說。”
“可,若是不乾活,我……”
冬墨知道她害怕什麼:“您就放心吧,每日過來就成。主君交代過了,先治好您的手。”
顧嫿心裡一暖,冬墨已急忙去找府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