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宵回過神來,“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
啊這……怎麼就突然認識了?難道在他打瞌睡的時候,宵哥又做了什麼?
小林摸了摸腦袋,一頭霧水。
“阿嚏!”靠在椅子上的彥疏睡得很不安穩。
夢裡打了個噴嚏,身子忽冷忽熱,腦袋是火,四肢是冰。
他在這樣的冰火兩重天中煎熬著。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被一股溫暖包裹,周遭毛茸茸、軟綿綿的,特彆舒服,讓他下意識就朝前蹭了一下。
單手拿著牛奶絨毛毯,剛給男生蓋好,手背就貼上一張滾燙的臉。
衛廷宵一怔,沒有推開。
“宵哥,讓我來吧,你一隻手不方便。”一旁抬高手臂幫著衛影帝努力舉藥瓶的小林眼裡處處是活兒。
“我方便得很,信不信我還能單手抱人?”衛廷宵單眉一揚,不著調的話隨口就來。
他俯身望著被他掌心微微托著的腦袋,唇角漾起笑意。
彥疏的臉真的隻有巴掌大,他一隻手都能將其罩住。
對方尋求了一個舒服的“枕頭”,靠在上麵就不挪窩了。
“小林,你去外邊跟護士說,我還是準備去病房休息。”
小林看著藥瓶裡還有最後一丟丟就要打完的藥液,欲言又止,終究不敢置喙。
將瓶子掛好,就去安排“開房”事宜。
十分鐘後。
衛大影帝成功入住病房,連帶著入住的還有……
“啊,他是那個彥疏,我才認出來!”
衛廷宵單手將人放在床上,那張一直微垂著的臉這一刻清晰地顯露出來。
“彆亂叫,人都要給你叫醒了。”衛廷宵見彥疏蹙眉,低聲提醒小林住嘴。
小林手動給自己的嘴拉拉鏈,幫忙把燒得不省人事的男生安置好。
病房的環境很不錯,舒適柔軟的單人床,茶幾上還有水果點心,恒溫空間,自帶換氣係統。
衛廷宵在進病房之前就抽了手上的針。
護士見此也不會多問,反正病房已經繳了費。
做完這一切,小林在一旁乾瞪眼,他不知道該不該勸宵哥離開。
這消炎針都打完了,回家休息總該比在醫院留著舒服。
可看宵哥這個架勢,大有一副要把病房當酒店住的感覺。
就算住院也行,但房間唯一的病床又被彆人占了,旁邊隻有個又短又窄的小沙發,睡一個人都睡不下。
宵哥的腦回路他不懂。
以前宵哥貌似也不會關心彆家藝人的,如今這算是“日行一善”?
“要不我再訂個病房吧,宵哥你也該歇息了。”操心的小林總是不願意看老板受累的,儘量壓低了聲音道。
窗外的天都黑透了,下著雨,連一點月光也見不著。
“不必,我坐會兒就走,你先回車上待著吧,我這裡沒什麼需要你忙的了。”
衛廷宵從果盤裡拿了個橘子,說完便剝開塞了幾片進嘴裡。
他沒吃晚飯,剛才不覺得餓,現在倒是有感覺了。
“好吧。”小林聽話應聲,想著衛廷宵該是餓了,打算離開的時候順便訂個夜宵。
病房裡很快又恢複了寂靜。
衛廷宵坐在沙發上邊吃水果邊看床上的男生。
彥疏的腦袋正好側向了衛廷宵這個方向。
此時平躺著,終於不再是之前那個彆扭難受的姿勢了。
身體舒展開,露出白皙的天鵝頸,半乾的發絲零散地垂落在眼眸處。
襯衫上繁冗的領結皺在一旁,胸針上的鏈條和衣服攪纏在一起,襯衫下邊扣子不知什麼時候被蹭開了兩顆,露出半截纖細柔軟的腰肢。
眼前的畫麵帶著淩亂的美感,純潔又魅惑的藝術氣息。
衛廷宵鬼使神差地被蠱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拇指已經按下拍照鍵。
他舔了一下帶著柑橘味的嘴唇,隻覺喉嚨發乾。
“這橘子真是一點都不解渴。”衛廷宵心虛地拿起保溫杯,猛灌了好幾口。
自己怎麼像個變態一樣,還搞偷拍?
這種事要是說出去,他的人設就崩了。
衛廷宵不忿地想。
心一橫,對著照片點下刪除鍵。
剛刪完一張,又蹦出一張一模一樣的。
再刪一張,繼續蹦。
衛廷宵腦子一懵,點進照片總覽就看到一串彥疏。
“……”
草!他真的神經了,怎麼設成了十連拍!
“咳!”衛變態以拳抵唇咳了一聲,窘迫地側開臉,不敢再看彥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