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第三人的肯定,明慕總是在遲疑的心終於平穩下來,他或許知道瀾哥的性子,絕不會讓彆人做他的主。可涉及到親密關係時,總是不斷否認,不斷遲疑,不願意主動踏出第一步。
前世及今生的經曆讓他養成了缺乏安全感的性格:對彆人報以基礎的防備,不願意輕易地交出信任;登基後,儘管再怎麼不適應,也得接受彆人逐漸接近他的生活。
所以明慕在努力克服這一點。
“不提這個了,今日我找你,還有一件事。”明慕略過了這個話題,提出之前設想的棉甲,“現在隻在木頭和動物身上試驗過,我想知道這東西的實戰效果。”
“假若有用,用以替換常規甲胄,能節省軍費,也能叫底層兵士多一層保障。”
明慕目光認真地說。
甲胄多為全金屬與皮料,尋常軍戶很難承擔,為了節省成本,會使用較為劣質的金屬,或者乾脆皮甲,不能保暖,戰場上的防護力也很差。
肖曉答應下來:“行,我再多找幾個人,直接去景山?”
明慕點頭。
見人逐漸走遠,明慕重新上了轎攆,讓人叫來一眾臣子。
“陛下,您可要用些點心?”闞英領了命,倒是沒有第一時間退下。
明慕摸了摸肚子,他早朝之前喝了淺淺一碗粥,還吃了豆包:“我不餓,不過你倒提醒我了,給諸位大臣和金吾衛準備點心和茶,他們可能沒怎麼吃。”
闞英皺著眉下去了。
至景山時,已是辰時初,天色大亮。
此處在宮城之後,是禦用獵場,地方極大,足以讓守衛舒展開。
明慕到時,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選來的一隊二十人的禁衛換上了兵仗局準備好的全棉甲,拿起了竹製或者木質的武器。
“見過陛下。”繆太傅拿著紙和筆,頭發簡單地束起來,麵色倒是不大好看。
明慕嫌棄朝服不方便,換了一身淺青色常服,袖子較窄,不叫他影響活動:“太傅,是覺得哪裡不好?”
繆太傅道:“宮中禁衛沒上過戰場,可能無法發揮棉甲的效果。”
這倒是容易。
明慕想到之前送他來燕都的臨西王府親衛。各地藩王在燕都都有府邸,隻是製式如同公府,麵積也沒有藩地那麼大,當做入燕都的暫時落腳點。
那隊親衛在來到燕都後,就自覺去了燕都中的臨西王府,一應物品均由明慕叫人按時送上門,沒有掀起任何波瀾。更有可能,朝堂大部分人不清楚,早已有臨西王府的親衛來了這裡。
“闞大伴,你帶肖曉去拿那塊令牌,讓他出宮去臨西王府,帶來那隊親衛。”明慕叫來肖曉與闞英,認真地囑托,末了,又對肖曉道,“那塊令牌很重要,你可不能弄丟了。”
肖曉隻笑:“什麼令牌?難不成是王府信物?”
他隻是隨口一說,但看見明慕的臉色,悚然一驚:“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