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擺攤早了半個時辰,周輕言沒找到好位置,隻能在街角找了塊空地支攤。
不過好在昨日的名聲似乎傳了出去,小攤前依舊圍滿了人。
她生意熱鬨得旁邊賣瓜的大爺也樂嗬嗬的賣出去好幾個瓜。
等到人終於散去,偶有人路過會買幾串,周輕言坐在椅子上抹了把汗,累得腰酸胳膊痛,盆裡的串也隻剩下一小半。
旁邊的大爺比往常更早賣完瓜,臨走之前還找周輕言買了幾串帶回家給孫子嘗嘗。很快這攤位就被一個賣菜的大姐占了,還朝著周輕言笑了笑。
周輕言愣了一下,也對著人禮貌的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把銅板分散塞到各處藏著。
她的午飯是兩個白饅頭,還有一大壺水。
今日支攤她沒叫兩個崽崽來,太累了也太熱了,她怕自己沒看好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正午過後行人變少,好一會兒都沒人來買。
周輕言把攤位挪到了樹蔭下,燥熱的風吹在臉上激起一身熱汗。
她水壺的水早就喝完了,在旁邊的茶水攤花了兩個銅板灌了滿滿一壺,剛轉過頭就看到自己攤位前站著兩個男子。
周輕言急忙走回去,“兩位公子要吃點什麼?”
為首的男子身量極高,人高馬大,周輕言仰著頭才看清他的樣子。
濃眉黑眼,一道刀疤橫亙在眼下,麵相很凶悍,一雙眼睛銳利的盯著她,嗓音粗嘎,“你的攤子?”
周輕言心頭一個咯噔,和人對視了幾眼,點了點頭。
來找茬的?
還沒等周輕言忐忑,那人徑直拿了幾串肉捏在手裡,跟在他身後的瘦弱男子也湊過來挑挑揀揀,拿一串吃一串,才剛吃了幾口,就被那刀疤臉拍了一下。
“餓死鬼投胎?付了錢再吃。”
瘦弱男子驚訝:“薛哥……”
薛二皺緊眉,瞪了他一眼,臉色更凶了,“聽到沒?”
“好好好,我這就給銀子……”瘦弱男子看了眼刀疤臉,又看了眼周輕言,心裡明白了幾分什麼,笑眯眯的問道:“姑娘,我們這些多少錢?”
他隨手遞來一個銀錠子,周輕言接的時候看了眼刀疤臉,麵不改色的說道:“肉串五文,其餘三文一串,兩位一共二十文。”
“這麼便宜?那我多買點。薛哥,你還要不?”
被喚作薛哥的刀疤臉悶不吭聲,卻又拿了好幾串。
瘦弱男子笑得意味深長,一邊挑串串一邊和周輕言搭話:“姑娘是個生麵孔啊,才來縣城?”
周輕言嗯了一聲,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心頭警惕,不欲多言,直接把找的銅板遞過去。
“我就說妹子看起來眼生。你是哪家的?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瘦弱男子說完又急忙改口:“瞧我多嘴,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周輕言沒開口,旁邊的大姐毫不客氣的插話:“猴子你又在胡亂攀談啥?人家小姑娘初來乍到你可彆欺負她啊!”
瘦弱男子撇撇嘴:“我哪有欺負她?這不是看這姑娘長得像我家小妹才多言幾句,嬸子你可彆亂說。”
刀疤臉餘光瞥過周輕言嘴角的弧度,又是一巴掌拍在猴子後腦,“閉嘴。走了。”
被人拍了後腦,這猴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屁顛顛的朝著人追去,“薛哥,你等等我,你急什麼……”
周輕言鬆了口氣,她還以為是來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