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不包飯,卓子和李哥早在結束後回了家,鄭哥還在灶房裡洗著盤子,剛才周輕言看到他在啃乾餅子,分了一個肉包出去。
她起身準備離開,聽見廂房吱嘎一聲,金掌櫃從裡麵走了出來。
“我還怕周姑娘走了。”金掌櫃身上的長襟已然換過,手中拿著油紙遞給周輕言:“餓壞了吧?這些是我買的海棠糕,吃點填肚子?”
他語氣雖是在問周輕言,實則直接把油紙包塞到了周輕言手裡。
“多謝掌櫃,不過我已經吃過了。”
周輕言哪裡敢接。
金掌櫃這兩日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奇怪。
她急忙把東西硬塞回去,“今日人太多累得很,我就先走了。掌櫃的您也早些歇息。”
說完不等人反應,急急忙忙轉身就跑了。
好在她沒什麼東西需要倒回去再拿,一溜兒煙的跑出千味樓,沿著街頭又小跑了一會兒,瞧著身後沒人追出來,周輕言頓時鬆了口氣。
太詭異了。
金掌櫃到底要做什麼?
她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雖然累了點但是月銀足夠多,也是她喜歡的,可千萬不要黃了……
周輕言跑得飛快,根本沒注意到街角的酒館外勾肩搭背的兩人正站在那兒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直勾勾的看著。
“那是周姑娘吧?時辰這麼晚她咋從千味樓跑出來?”
猴子撞了撞旁邊的薛二道:“薛哥,你知道嗎?”
薛二知道個屁。
他這幾日再去市集尋她,卻沒看到人了。
宛如突然之間消失,連點子痕跡都沒留下。
支攤賣串時和她熟悉的嬸子大爺也隻知她姓周,家住何處,名諱是啥,從何處來皆是空白。
連讓人打聽都打聽不了。
縣城說大也不大,薛二和猴子在這裡活了二十多年,沒想到找個人這麼難。
薛二時不時去集市晃悠,始終沒再見到人,今晚陡然遇見,他忍著心裡的感受大步往千味樓去。
既然是從千味樓跑出來的,這裡肯定知道她的消息。
“誒,薛哥你去哪兒?”
猴子跟著薛二進了千味樓,恰逢鄭哥關門,被兩人攔住詫異萬分,得知他們打聽的消息後也沒多想,直接告知了自己知道的。
“多謝。”薛二打聽完後扯著猴子離開,直把猴子看得腦筋直跳。
“薛哥,你這是要乾嘛?看上人了?”
薛二瞥了他一眼,這幾日提著的心終於從半空落了下來,“走,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