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薑冬一臉認真的表情,她又一臉驚怕地看了看地上的狼屍:“這……真的是你打來的?”
“真的,兒子可以發誓!”
薑冬說著,立刻豎起了手指。
“呸呸呸!”
任春梅見狀,連忙把薑冬的手落了下來,但仍是一臉狐疑,“可是……我記得你今天不是去找沈家丫頭去了嗎?”
“你怎麼知道……”
薑冬臉色猛地一變。
難不成,今天的事情,被老娘發現了?
雖然是前身乾的,但要是老娘知道,她兒子今天險些乾了禽獸勾當,薑冬的腦門,一下子冒了汗。
豈料,任春梅聽後歎了口氣:“唉!兒啊,你那點心事娘怎麼猜不到。但是你也知道,沈家的要求,以咱家的條件……”
聞言,薑冬終於鬆了口氣。
原來是擔心這個。
於是乎,薑冬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任春梅。
隻不過省略了前半部分,隻說是兩人上山找吃的,結果不小心遇到狼了。
話音最後。
“媽!你放心,彩禮的事情,兒子自己能解決。”
雖然薑冬已經儘量描述的平淡,但任春梅仍舊聽的心驚肉跳,好半晌才又驚又怕道:“你可不能再胡來了!今天算是你命大,那山上是一般人能去的嗎?娘不求你有啥出息,你就平平安安的,娘就放心了。”
任春梅這句話,倒也不是危言聳聽。
畢竟哪怕是這個年頭,村裡也沒幾個人敢跑去山上找吃的,就算真的有膽子去的,多半也沒沒命下來。
狼群、野豬、黑瞎子……
普通人隨便碰著一樣,那基本上就可以閉眼等死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薑冬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二叔一家寧肯相信薑冬的狼是撿來的,也絕不肯相信是他打來的。
“媽,我餓了,你把這狼肉割些下來,咱們晚上燉一鍋行不?”薑冬轉移話題笑道。
“好!娘這就給你燉。”
任春梅抹了把眼淚,看著地上的狼肉,又看了看薑冬“摔破”的腦袋。
她忽然覺得,自己兒子長大了。
自打薑冬他爹死後,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家裡有男人了。
任春梅說著,便走到床下,拖出來一口鐵鍋,然後朝著廚房走去。
看到這一幕,薑冬忍不住直歎氣。
這也是近兩年,要是再早兩年,家裡彆說鐵鍋了,隻怕是一把菜刀都不能留,凡是鐵器,基本上都送去煉鋼煉鐵了。
說實話,就這年頭的日子,能活著就屬實不錯了。
但薑冬並不甘於此。
如果重活一世,混的連飯都吃不飽,那還有什麼念頭?
上山!
這是此刻薑冬,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秦嶺十萬大山,山雞、野兔、跑山豬……什麼吃的沒有,各種山珍海味、野生資源就放在那裡,憑他的本事,那幾乎就是個天賜的寶庫。
就在薑冬盤算著接下來的安排的時候。
不多時,屋內已經飄起了燉肉的香味。
當裝著滿滿當當的搪瓷盆被端到桌子上的時候,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薑冬,看著那飄著油花的湯汁還有軟香酥爛的燉肉,此刻唾液忍不住的開始分泌。
任春梅給薑冬盛了一大碗:“快吃吧,這狼可是你拚了命才打回來的,你快多吃些。”
“媽!你先吃!”
薑冬將家裡唯一一個碗,又推到了任春梅麵前。
任春梅先是一愣。
因為記憶中,這還是薑冬第一次主動孝順他。
忽然間,她隻覺得鼻子發酸,像是多年長不大的兒子,終於開始懂事了。
“媽,愣著乾嘛,快吃啊!”
薑冬自己也不客氣,也不怕燙,伸手從盆裡抓了一塊就啃了起來。
他已經下定決心。
現在日子苦成這樣,不如帶著老娘去山裡享清福。
“媽!咱們搬到山裡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