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臣女知錯了。”
“求皇上開恩——”
沒有父親的求情,縱使蕭挽秋怎麼請罪求饒,依舊被無情拖了下去。
“啪——”
板子重重落下,隨之是蕭挽秋慘叫的聲音響起。
“啊!”
到底是身體嬌弱,在打到第十板子的時候,蕭挽秋便承受不住暈死過去。
皇帝皺著眉,顯然心情不悅。
但念在今日是百花宴,應是歡慶之時,到底沒有過多苛責。
他長袖一揮,沉聲道:“罷了,今日宴會本是喜日,朕便不追究了,蕭尚書帶回去好生管教吧。”
“朕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今日到此為止,朕乏了,諸位自行安排吧。”
好好的百花宴被攪和了一通,皇帝已然沒有觀賞的心情,說完便攜皇後起架離去。
“恭送陛下——”
待皇帝離開,蕭尚書這才連忙上前,命人將昏死過去的蕭挽秋抬回府醫治。
臨走前,他還不忘狠狠瞪了一臉事不關己的薑清桉一眼,眼中寒芒四射。
薑清桉眨了眨眼,眉梢微揚。
這可不能怪她,是蕭挽秋自己作死。
可蕭尚書這眼神,分明是記恨上她了。
是非不分。
薑清桉有些失語。
等蕭尚書一行人離開,原本安靜的宴會又重新熱鬨起來。
“蕭尚書平日最重臉麵,今日不曾想丟了一次大臉,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
“那又怎樣,難不成他還敢對沈丞相動手不成?”
“再者,明眼人皆知,是他自己教女無方,怨不得人。”
“就如陳侍中所說,今日若不小懲大誡,日後怕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是啊,陛下今日還算開恩了,否則二十大板不得要了她半條命。”
“不過,這相府千金沈意何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不卑不亢了?先前見她可不如今日這般上得台麵,都是唯唯諾諾、低眉順眼的。”
“確實,今日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隻可惜,樣貌欠缺。”
有人驚訝,有人讚歎,也有人惋惜。
對此,薑清桉恍若未聞,步履從容地從台上下來落座。
相貌固然重要,可終有一天會老去。
又何必將自己禁錮於容顏的欠缺之下,活得自由肆意才不枉此生。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沈意看著薑清桉頂著自己醜陋的軀體,卻依舊恣意張揚,毫不怯弱的氣場,尤其是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從容貴氣,是她怎樣都望塵莫及的存在。
她仰望她,仰望了整整十年。
如今,得償所願。
華樂公主即便成為自己,以她的性格和才華,又怎會如她一般怯弱不堪。
所以,就讓她成為她吧。
沈意想得入神,並未察覺到薑清桉向她這邊投來的視線。
隨著皇帝和蕭尚書一行人離開,百花宴也接近尾聲。
官員及家眷或自行賞花吃點心,或聚集交談,或覺無趣離去。
薑清桉見時候差不多了,便要起身去找沈意聊聊,見對方正低頭不知想什麼想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