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絡腮胡警衛的態度都不太友好,數次督促他不要東張西望走快點。
向來老實的周澤恨不得回頭給他兩拳。
但想想還是忍了。
走廊裡燈光明亮,但隨處可見的警示牌與被不知什麼染成暗紅色的牆壁卻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感覺。這裡是收容區,哪怕四周的收容室大門緊閉,但仍然讓人感到窒息。
“你,對就是你,過來一下。”突然,不遠處的牆壁上傳來一個中年人有些急迫的呼喊。
“誰!?”警衛停下腳步,警惕地抬起槍。
要知道在收容區聽見陌生的聲音、看見奇怪的現象可不是什麼好事。
周澤也順著聲音望去,旁邊是一個小型收容室,與大部分密閉收容室不同的是,眼前這個收容室的旁邊開了一個通風窗。
金屬網格阻攔著窗口,透過金屬絲網,能隱約看見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臉上寫滿了不耐與煩躁。
警衛愣了一下,壓低槍口上前一步仔細辨認了一下,顯然是認出了裡麵那人的身份。
“戴戴永安博士?您怎麼會在這裡?”
“安保係統故障,讀卡器報錯,我被困在收容室裡麵了。”戴永安煩躁地揮動著手中的磁卡,由於有網格的阻擋,周澤也看不清楚那張卡片的模樣。
“趕快把我放出來!我他媽都要餓死了!”
“是我馬上彙報情況。”警衛有些局促地放下槍,伸手在腕帶電腦上操作著。
“我說現在!”戴永安的聲音中滿是不耐煩。
“這這不合規矩啊,博士。”警衛動作一頓,滿頭大汗地解釋著。
旁邊的周澤見狀心裡倒是一樂,兩手環抱站在原地努力壓製著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嘿
剛剛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馬上就裝孫子了
真是天道好輪回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這裡麵的收容物是安全等級,2級權限就能打開收容室門,你從外麵幫我打開。”戴永安不斷催促著:“沒什麼好顧慮的,動作快點。”
“這”
警衛神色明顯有些猶豫。
哪怕他很清楚戴永安經常出入這個收容室,但安保警衛與研究人員本就不隸屬於同一係統,按正常流程他理應上報確認情況。
麻煩的是,這位戴永安博士最近可謂炙手可熱,即便是他們這些安保人員也有所耳聞,他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站點主管的有力競爭者。
權力就是這樣曖昧不清的存在。
無論是規定再怎麼嚴格的組織,落到實處總有操作空間。
正如戴永安所說的那樣,如果這個收容室連一個2級權限的警衛都能打開,那隻能證明這裡麵的收容物十分安全,就算出現問題也不至於造成大的麻煩。
想到這,警衛才呼出一口氣,上前刷了下磁卡。
“滴”氣壓閘門發出解鎖成功的聲音。
“博士,收容室已經打開了。”他麵帶恭敬之色衝著通風窗說道。
“很好。”
很快,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收容室,讚賞地看著警衛道:“c840,我記下你的編號了。”
說著,他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周澤,神情一變,急匆匆地離開了。
“博士”警衛愣了一下,卻隻看見戴永安消失在走廊儘頭。
他隨即轉過頭,和周澤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