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還不快走!“絡腮胡警衛見戴博士遠去,瞬間變了臉色,瞪大眼睛嗬斥道。
活像一隻變色龍。
周澤暗自翻了個白眼,默默邁開腳步。
而那警衛似乎心情十分愉悅,甚至在他身後哼起了荒腔走板的小曲兒。
從這位警衛的反應來看,想必那位戴永安博士是站點裡的高層,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與這種級彆的人接觸……
周澤暗自思忖著。
不過戴永安的聲音周澤聽著總感覺有些熟悉,但他一時半會又沒想起來在哪聽過。
思索間,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地麵上的一片枯葉上。
明亮卻壓抑的走廊如同一隻巨獸的食道,向遠方延伸。那片枯葉就這樣靜靜躺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雖不起眼卻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周澤眼前一亮,加快腳步好似不經意般踩了上去。
對……就是這樣……
期待感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峰,他幾乎已經幻聽到了枯葉被踩踏後發出的清脆響聲,能感受到那乾燥脆弱的葉片在腳下碎裂的觸感。
童心未泯也好,苦中作樂也罷,無論在哪個世界周澤總是熱衷於這種事情。
這可太解壓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想象中的脆響並沒有出現,他就像踩在了一團棉花上。
期待感抵達巔峰卻並未得到任何滿足,隻餘一陣空虛。
周澤腳下一頓,挪腿看去。
那裡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的枯葉隻是他大腦捏造的一場荒誕幻覺。
等等……這裡怎麼會有落葉?
周澤一怔。
雖然收容區的走廊遠不如辦公區域那樣一塵不染,但怎麼想都不應該出現枯葉這種東西。
“磨蹭什麼呢?!還不……”
絡腮胡警衛的嗬斥戛然而止。
眼前是走廊岔道,拐角處延伸數米後竟被一麵暗紅色的金屬牆壁阻斷。
那麵牆壁與周圍融為一體,仿佛從建築之初就存在於此,毫無違和感。牆麵上隱約可見乾涸的暗色痕跡,在明亮的燈光下泛著不祥的光澤。
但從建築設計角度來看,岔道拐角處絕不可能出現這種突兀的死路。這完全違背了收容設施的布局邏輯。
“媽的……”絡腮胡警衛低罵一聲,舉槍向前。
這條路他不知道走過多少回,很清楚這裡絕對不會是死路。
一想起自己剛剛擅自打開的收容室大門,他不禁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冷汗直冒。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牆壁前,伸手嘗試著觸碰著。
後方的周澤見狀挑了挑眉,哪能不知道眼下這是遇到了狀況。
這一刻他竟是生出了些許唯恐天下不亂的念頭,那得不到滿足的期待總歸是有了著落。
但很快他又將這些荒誕紛亂的想法拋諸腦後,這特麼可是以身犯險又不是看電影,還是小命要緊呐。
“出什麼事了嗎?”周澤語調飄忽,甚至聽不出是幸災樂禍還是擔心害怕。
絡腮胡警衛臉色陰沉,沒有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