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為數不多在17號站點工作這麼多年還四肢健全的老油條,他很清楚在收容區遇到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
這幾乎已經坐實了他那不祥的預感,但抱著最後的僥幸,他還是按下手腕上的腕帶電腦,有所保留的彙報著:
“這裡是c840,我在押送d級人員返回的路程中遭遇異常狀況。在3號生化收容區b7岔道處出現了一麵不明來源的牆壁,阻斷了通道。請求支援。”
“指揮中心收到,已派遣"野狗"收容小組前往勘察,請保持警戒。”
腕帶電腦中傳來的公式化回答沒有給他糟糕的心情帶來絲毫慰藉。
隻見絡腮胡警衛原地躊躇片刻後轉過身,黑著臉衝周澤努了努嘴。
“情況有變。我們得改道,現在你需要放慢腳步,我會和你保持一定距離,但你不能擅自行動,聽明白了嗎?!”
你媽炸了!
如果這絡腮胡警衛手裡沒有拿著槍,周澤一定會把這句話噴在這家夥臉上。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但這廝分明就是想拿他當個活靶子在前麵探路
但如今周澤就像砧板上的魚肉,哪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周澤努力維持著表情正常,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
“好”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兩人一前一後警惕地緩緩前行。
收容區的走廊布置千篇一律,銀灰色的金屬牆壁和地板在刺眼的白光下顯得格外單調。唯有天花板上懸掛的區域標誌,才能勉強確認他們所處的位置。
除此之外,這裡的每一個轉角、每一段直道都仿佛是一成不變的複製品,讓人產生一種迷失在無儘迷宮中的錯覺。
分布在走廊兩側的收容室大門在警示燈下呈現出令人不安的暗紅色。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那些巨大的金屬門扉仿佛是一張張蟄伏的血盆大口,隨時可能張開將人吞噬。
走廊中靜悄悄的,唯有腳步聲在空曠的區域中回蕩。
兩人如履薄冰。
直到——
一麵暗紅色的金屬牆壁突兀地橫亙在他們麵前。
這堵牆的出現完全不合常理,它就這樣生生地將旁邊一間大型收容室的門劈成兩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異常本質。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對視一眼。
絡腮胡警衛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
他的手掌輕撫過牆壁冰冷的表麵,再次確認這不是自己的幻覺後,他按下腕帶電腦:
“‘野狗’,這裡是c840。我們再次遭遇異常牆壁阻斷,現在已無法脫離收容區。請彙報你們的情況,完畢。”
“c840,這裡是‘野狗’隊長。收到你的報告。已確認收容失效發生,我們這邊也遇到類似情況,無法深入收容區。正在交叉比對可能引發此類現象的收容項目。保持警惕,原地待命。如情況惡化,授權你使用緊急措施,完畢。”
絡腮胡警衛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聽見"野狗"小隊隊長的聲音再次從腕帶電腦中傳來,語氣中充滿了困惑。
“等等……情況有變,"朱茜"怎麼會出現在收容區,誰放她進來的?”
一旁的周澤聞言愣了一下。
朱茜?
編號529,那隻被允許自由活動還很黏他的半貓?
“不……不是一隻,已確認同時觀測到三隻編號529出現……嘿!你們要乾什麼……”
話音未落,通訊突然中斷,隻剩下刺耳的電流聲在寂靜的走廊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