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大旱,世人求雨,求雨得雨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感動了上蒼,而是因為神仙的疏忽忘記了布雨,這才急匆匆的趕來。
他一開始是打算靠摘星樓聯絡上自己手下的星君的,也是因為她的出現改變了計劃。
他們二人相處的時間幾乎可以算是點頭之交,而且什麼都記得的他也很清楚荷縋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但是看著他們二人有說有笑,她又興致勃勃的向他介紹自己的時候他竟然也會有一絲酸澀的感覺。
後來他想,既然他們都是一個人,他們擁有共同的記憶,那是不是代表他也可以?
於是他借荷縋的手殺掉了自己,但是自己的記憶也隨之出現在他的識海。
他們現在是一體的,即使她愛的是還是荷縋,那至少自己也擁有曾經相愛的記憶。
他毫無破綻,用荷縋的方式和她說話聊天,為了以防萬一他早早就要求大婚。
結果天不遂人願,果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想問題就出現在了這裡。
她說:“如果是荷縋的話,他一定會把所有的都安排妥當再說成婚的事情。”
是啊,他太心急了,因為一切她想要的東西都能拿到手所以他也理所當然覺得安意然就是他的池中之物了。
但是他全然忘了,她是自己推演出的變數。
他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不動的抱著懷裡暈倒的安意然,將一切人都拒之門外。
“殿下!請您為了大局,交出妖女!”
“交出妖女!”
他完美的容顏終於露出了一絲龜裂,他頭上的發冠早已散落,雙眼充血,如同地獄爬上來的鬼魅一般。
“都給我滾!”他一甩衣袖直接將人全部扇飛。
但是走了一波又來一波,門外是對安意然滔滔不絕的討伐聲音,都要求處死她,對她處以極刑以報死去的天族將士們。
此後,他將殿宇緊鎖,不許他人踏進一步。
天宮一向天氣很好,不過幾日而已殿宇就已經修繕的差不多了。
他們甚至還閒出來了時間造景,假山流水,荷花盛開,飛鳥盤旋很是好看。
下朝回來的君稚挨了好一頓罵,回來的時候驀然地看見安意然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爬上了殿頂坐著。
他停住腳步,一身素色白衣,下擺被風吹起衣袂飄飄,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聽見他進入的聲音,安意然也隨即望向他一言不發,像是一隻炸了毛還呲著牙的小貓說著:我小貓咪絕非善類!
他強壓下呼之欲出的苦澀,學著荷縋說話的方式說道:“小意怎麼又爬這麼高?讓你父皇知道了又要責罰你了。”
但是她似乎聽不懂他說話一樣,搖頭晃腦想了半天,“荷縋?誰允許你管本公主閒事了,你徒弟那麼多也不至於逮著我一人不放吧?”
此話給君稚一記重拳。
在安意然懂事了之後被他父皇要求要叫他師傅,到後來和西方海域交流,又學會了先生一詞。
在她垂髫之時他的確還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師傅。
所以她竟然忘了這麼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