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然緊閉著眼睛,裝作睡熟了一樣,打著呼嚕,但是卻不知道此刻君稚就在她旁邊盯著她看。
跑完步又要裝睡,讓她有些氣短,於是嗓子裡傳來一陣搔癢的感覺。
憋住憋住!她此時的臉漲紅,像個氣球一樣幾乎要憋爆炸了,結果換來的是一聲接一聲的咳嗽。
幾乎持續了快要半分鐘。
於是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把她摟在了懷裡,“怎麼又夜咳?是不是沒蓋好被子?”
安意然模仿著自己起床氣的樣子,隨意糊弄了幾句:“有些著涼了而已,不要說話了,我要睡了。”她用嘟囔的語氣說著,儘量顯得比較真實。
她本來想著再等一會兒,等到荷縋睡著了就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推開,結果等著等著自己就睡著了。
“公主可好睡?”此時荷縋正捧著昨日沒讀完的書,繼續往後看。
已經日上三竿了,能不好睡?
“好睡好睡!”
“為了公主以後睡得更安穩,藥還是要繼續服上。”他指了指麵前的那碗藥,液體看起來棕的發黑。
以前安意然體內陽火旺盛,喜食冰物,就落下了夜咳的毛病。連著吃了幾天藥,有了些改善,結果好了沒幾天就開始花式逃藥了。
“這是我高價請人買的藥材,快喝了吧,不要浪費。”
能怎麼高價,哭幾滴眼淚不就可以了嗎?
君稚知道了她的想法,對她說:“他們這裡不流行用珍珠兌換,我用的是黃金。”
一聽見黃金,安意然就急了,怎麼能大手大腳的把錢送給彆族呢?而且像荷縋這樣兩袖清風的人,他用的肯定是自己壓箱底的黃金。
回去之後她就要好好翻一遍荷縋到底偷跑了自己多少錢?
於是她隻能忍痛品嘗金錢的味道了。
舌尖剛剛觸碰到液體,就那一瞬間,安意然就感覺到了一陣頭皮發麻的苦。
苦的自己的舌頭都麻木了。
“這怎麼這麼苦?”她吐著舌頭欲哭無淚。
“我專門加了些黃連,隻有苦了才能長記性。”
長你個大頭鬼啊!她本想把藥一摔,但想起來高價二字,又把碗好好地放到了桌子上。
她眼睛骨碌一轉,頓時又冒出了什麼新奇的鬼點子。
“幫我去取點蜜餞和好吃的糕點好不好?”她清澈的眼神裡映出了君稚的臉龐,她手掌合十放在下巴處。
“拜托拜托!”二人之間的距離讓君稚可以從她的眼睛裡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輪廓了。
最終他還是拗不過安意然,敗下陣來。
“好吧,那我去去就回。”
目送君稚離開,安意然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
想吃苦是吧?長記性是吧?那我也讓你好好長個記性!
安意然將君稚茶盞裡麵的濃茶倒掉,取而代之的把自己的藥倒了進去,然後又用滾熱的茶壺為自己的藥碗添滿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