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搖搖頭道:“我了解陛下,他若是有這樣的眼光,當年就不會廢除科舉了。”
這話著實有點不客氣,但李善長說出來,卻很有信服力。
李祺依然不相信這是陳景恪的主意:
“就算是有人為陛下出謀劃策,也不一定就是他啊,或許有彆人呢?”
李善長反問道:“除了他還能是誰?”
“皇宮看似密不透風,實則一舉一動都在世人的關注之下。”
“如此大才,進入皇宮就猶如錐入囊中,根本就無法隱藏。”
“你可曾聽說,宮裡出現什麼神秘人了?”
李祺搖搖頭,確實沒有。
可他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陳景恪布的局。
他入宮的時候才十三,今年也不過才十五歲,得多妖孽才能做出這樣的布局。
李善長也知道,僅憑這些確實不足以讓人相信,不過他有更多的整局。
“那群算學人搞出來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新算學就是出自陳景恪之手,這已經得到了證實。”
李祺點頭道:“新算學確實不凡,但這也隻能說明他算學較為高深吧?”
李善長說道:“如果隻是新算學確實算不了什麼,可你想想新鈔上的新數字。”
“新鈔出現的時候,新數字才出現不久,還未真正傳開。”
“陛下又怎麼會將一種剛出現的數字,印在寶鈔上?”
“而且還出現在好幾處顯眼的地方。”
“隻有一種可能,新數字和新鈔,是同一個人做出來的。”
李祺啞口無言,這確實是一個比較有說服力的證據。
李善長年齡大了,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有些氣短。
停了一會兒,等氣勻了才繼續說道:
“太子組建金鈔局,提前半年就開始研究寶鈔,研究經濟之道……”
“他們手裡還有一本書,上麵記錄的全是此道知識。”
“此書是從何處而來?”
“之前我還在疑惑,現在想來定是出自陳景恪之手。”
李祺忍不住問道:“您怎麼斷定是他所寫?”
李善長說道:“因為之前他經常為這些人講課……”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在傳授這些人算學知識。”
“現在想來,傳的根本就是經濟之道。”
李祺質疑道:“金鈔局那麼多人,若他傳的是經濟之道,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不泄露。”
李善長說道:“他隻需要教少數最有天賦的人,然後這些人再去教其他人,秘密自然就能守住。”
“而且就算有風聲傳出,你會信嗎?”
李祺下意識的搖頭,現在他都不敢相信,更彆提外麵傳的了。
李善長說道:“軍戶製,當初多少人勸說陛下都沒用。”
“可是現在,陛下卻不聲不響的想要變革。”
“隻可能是有人說服了他,並且給出了更好的解決方案。”
“你且拭目以待,用不了多久,陛下就會有後續措施跟進。”
李祺依然不願意相信。
倒不是他不相信有天才,可天才也要有個度啊。
能做出這種布局,已經不是用天才二字能形容的了。
李善長自然能看出他的想法,歎了口氣道:
“其實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樣大的手筆,竟出自一個少年之手。”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辦法,能夠驗證我的猜測是否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