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他的身份並不高,也就是個聯絡人員而已。
大明占領西州之後,他就沒啥用處了。
他自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才有了各部族組建聯軍的提議。
聯軍組建完成之後,他這個提倡者自然獲得了一定的話語權。
而且這支軍隊該如何配合明軍?需要一個聯絡員。
他要爭取的,就是這個聯絡員的職務。
對於這種行為,朱棡並不反感。
他喜歡有野心也能力的人,這樣的人才能成事。
所以主動點名,讓阿力木江繼續負責溝通之事。
並當眾表示:“大明不會虧待任何忠誠之士。”
對於朱棡的招攬,阿力木江自然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之後更加積極的奔走聯絡各部落。
有了他這個地頭蛇的幫忙,大明和各部族的接觸更加的順利。
短短兩個月時間,西州恢複了秩序。
對於設立州縣委派官吏,朱棡並沒有著急。
一來他此行沒有帶多少行政人才過來;二來戰事遠未結束,還不到設立州縣的時候。
不過他也做出了一些改變。
比如將西州這個名字,正式確立了下來。
火州改名為高昌,吐魯番改名為西昌,柳城(鄯善)這個名字則沒有動。
將這些都忙完,時間已經進入九月。
察合台汗國的援軍也終於到達。
得到消息的朱棡反而笑了,他之所以沒有著急攻打彆的地方,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等察合台的援軍。
套用一句用爛了的話,此時攻守易型了。
以前他是外來者,勞師遠征。
現在他才是地主以逸待勞,察合台援軍才是勞師遠征。
所以,他立即點齊兵馬,主動迎了上去。
不能給察合台部休整的機會。
西州各部族也緊張起來,那支聯軍也主動求戰。
大家都知道,這一戰將真正決定西州的歸屬。
各部族自然不希望察合台汗國回來。
看到西州百姓如此,朱棡就更加確定,此戰必勝。
——
洛陽。
陳景恪一臉疲憊的來到乾清宮,卻發現朱雄英正拿著一根狐狸尾巴,逗圓圓去抓。
團團和朱文基小哥倆,則被丟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
這一幕,頓時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好,留我在內閣坐牢,你跑乾清宮玩樂是吧。”
朱雄英笑嗬嗬的道:“什麼叫玩樂啊,我這是在和孩子們培養感情呢。”
說著用狐狸尾巴掃了掃圓圓的小手:“是不是啊,小圓圓……哎呦我閨女真乖。”
惹的圓圓‘keikeikei’笑個不停。
孩子太小,還不會‘哈哈、嗬嗬’的笑,發出的聲音更類似於‘keikeikei’。
陳景恪氣道:“不是,你和孩子培養感情,不能處理完政務嗎?”
朱雄英一臉嚴肅的道:“處理政務重要,還是陪孩子重要?你連這都分不清嗎?”
陳景恪:“……”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再說什麼?
朱雄英忽然大笑道:“哈哈……逗你的,我是見今天並無什麼大事,就來後麵偷個懶休息一下。”
然後他解釋道:“你不是一直在提倡,一周最少休息一天嗎。”
“今天正好周七,我偷半天懶沒問題吧?”
陳景恪這才釋然,道:“你直接和我說不就行了……”
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見到圓圓不知道從哪抓了一隻小蟲子,正要往嘴裡送。
連忙撲過去:“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這不能吃。”
旁邊的奶娘更是嚇的大驚失色,沒看好孩子,她少不了被訓斥。
不過預想中的訓斥並沒有發生。
在圓圓把蟲子送到嘴裡之前,陳景恪終於給她搶了過來,無奈的道: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什麼東西都要用嘴嘗一嘗。”
圓圓還非常不樂意,爬到朱雄英麵前,吱吱呀呀的似乎在告狀。
把朱雄英樂的不行,丟下狐狸尾巴,把她抱起來道:
“看看,我閨女就是聰明,這麼小就知道告狀了。”
一直在旁邊玩刷的團團和朱文基,看到狐狸尾巴,眼睛立即就瞪圓了。
出溜出溜爬過來,抓起來使勁兒搖。
但狐狸尾巴就隻有一個,倆人開始爭搶。
團團天生個頭小,比晚了一個月的朱文基還要小一點。
不過畢竟年齡大了一個多月,身手方麵要敏捷一點。
兩人各擅勝場,誰都搶不過誰。
然後一人揪著一頭不撒手,陷入僵持階段。
朱雄英非但沒有上前勸阻,還抱著圓圓看起了熱鬨:
“加油,加油……你撓他啊,你抓他啊。”
結果他這一喊,倆孩子都咧嘴哭了起來。
奶娘在一旁看著手足無措,這誰敢上前去哄啊。
陳景恪一腦門的黑線,對奶娘說:
“把孩子抱走吧,圓圓也抱走。”
三個奶娘如遇大赦,連忙抱著仨孩子逃也似的離開了。
朱雄英目送三個孩子離開,才沒好氣的道:
“不就是讓你幫著處理了一點政務嗎,你至於嗎。”
陳景恪冷笑道:“一點?算了,我懶得和你掰扯這個,說點正事。”
朱雄英眉頭微皺,說道:“難道真有大事?”
陳景恪瑤瑤頭,說道:“有大事我就讓人喊你了,說點彆的。”
最近朝廷確實沒啥大事,主要朱雄英剛登基,沒有選擇激進政策。
而是延續了建章朝的風氣,人心迅速安定下來。
當然,要說完全沒大事兒,那也不可能。
遠的不說,朱棡攻打西域就是頭等大事。
但這件事情是早就做好的計劃,執行就可以了。
他們說的沒有大事,是沒有意外的大事發生。
朱雄英立即就猜到了他的打算,說道:“準備發表大同世界了?”
陳景恪頷首道:“思想界的人心,開始亂起來了。”
“最近各學派的大儒,紛紛出山開壇授課。”
確定理學被摁死,之前被理學壓製的各學派,自然就變得活躍起來。
大明周報收到的稿件,增加了數十倍,而且每一篇都是高質量的那種。
朱雄英有些頭疼的道:“我每天都能收到類似的奏疏,向我推銷他們的學說。”
這一點陳景恪自然也知道,就說道:
“思想界不能長期混亂,這不利於國家政策的穩定。”
“而且最近朝廷確實沒有什麼大事,我也能專心處理這些事情。”
“所以我決定,趁此機會發表大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