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喜歡,誰知道他喜歡什麼呢。
送完信,容簌衣沒忘記今日來的另一個目的,“聽聞沈小姐妖邪纏身,請了不少修士,可修士卻在城中遇害,沈府曾向城主求助?”
沈秋望點了點頭,眉間染上憂愁,“正是,城主聽聞此事,便下令全城戒嚴,甚至專門為來京中的修士騰出了個院子,以便保護,隻是沒兩日,還是遇害了。”
容簌衣:“雲都城主和瑕夫人似乎頗受愛戴?好像城中之人皆對其由衷信任。”
沈夫人思及此,很是感慨:“城主大人與瑕夫人愛民如子,至於與沈府的交情……還得從二十年前九州動蕩、妖邪進犯說起。”
“那夜雷雲壓城,妖邪圍困,城主身負重傷,孤身出城,以身誘敵入迷霧之森,欲與妖邪同歸於儘。”
“瑕夫人留在城中對付餘下妖孽,一手春華劍震懾四方,竟在城牆之上儘數斬殺,城中無一傷亡,又在當夜孤身闖迷霧之森,救出奄奄一息的城主,世人不知,這瑕夫人,竟是隱藏高手。”
“當時城主雖然被救回,但已被妖邪撕碎魂魄,奄奄一息,我和醫仙連夜趕到,也束手無策。”
“有一個傳說中的方子,缺一味藥引,有尚且能一試,沒有便無力回天,但那藥引是在傳說中才聽聞過的不死草,尋常人見都沒見過。”
容簌衣聽得唏噓:“那又是如何救下城主的?”
沈夫人:“這正是奇怪之處,那瑕夫人真是神通廣大,不知從哪找到了那一味傳說中才有的藥草,城主命不該絕。”
“當年一戰,一經數年無妖邪敢進犯雲都,百姓對城主與瑕夫人由衷愛戴,這也是雲都長盛不衰的主要原因。”
原來,雲都如此繁榮的主要原因,竟是因為城主與瑕夫人。
可這樣的瑕夫人,怎麼會是妖?怎麼會害修士?
得到了更多線索,思緒卻更紛亂。
沈夫人垂眸喝了盞茶,見侍女回來,溫聲道,“少俠對劍如此執著,我還有一物贈予少俠,或許對修行有所助益。”
方才說話時,沈夫人便已吩咐了侍女,此時侍女將一幅畫呈了上來。
沈夫人:“你打開看看。”
容簌衣展開畫卷,那畫上大片空白,隻有一隻紅色的蝴蝶,栩栩如生。
時微明輕輕皺眉,“食靈獸?”
容簌衣:“?”
看起來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畫,這畫上之物也不像善類。
不過這名字,倒是在書上見過。
沈夫人解釋:“食靈獸,以吸食靈識為生,跟著畫卷上的蝴蝶走,它知曉你心底的執念,可通向另一個世界,會指引你去往執念之處,若能參透,便是非凡緣法。若沉淪於此,便會被吸食靈力而亡。”
“你對劍的執念如此深,相信會有不同的緣法,但是福是禍卻不一定。我將此畫贈予少俠,願不願意嘗試,便看你自己了。”
容簌衣一聽劍的緣法,確實升起幾分興趣,當下便為蝴蝶注入靈力,蝴蝶翅膀果然微微顫動。
時微明沒想到她竟毫不猶豫,突然拽住了她,“你現在太弱。”
被食靈獸纏上之人,需以意念取勝,便是修為高強者也無法逃脫,如影隨形。她竟無半分畏懼,不知是勇敢,還是蠢。
萬一還沒解毒,人就沒了,得不償失。
但看容簌衣期待不解的目光,他阻止的話卻變成了,“我陪你同去。”
沈夫人卻道:“不可,食靈獸一次隻能傳送一人,除非上一人死,你才能進。”
時微明蹙眉,手指收緊,並不打算讓她去。
容簌衣手腕吃疼,卻突然勾起唇角,“雖然知道你這麼說,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可即使如此,你的擔心,也讓我心生歡喜。”
“放心吧,我還沒那麼弱。倘若我這次能平安出來,答應我一個要求可好?”
食靈獸而已,哪有饕餮那麼嚇唬人,她不是很怕。
但見時微明擔心,她還是想趁機撈點好處。
時微明見她鐵了心要孤身一人進去,蹙著的眉頭愈來愈深,為了以防她死在裡麵,隻能妥協,“什麼?”
“湊近一點。”容簌衣拽著他袖口,迫他微微低下頭。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容簌衣湊近他耳邊時,狀似無意的偏了下頭,唇瓣輕輕觸碰上他臉頰。
刹那深藍色光暈隱隱流轉,一觸即逝。
她在他耳邊輕笑,“還是回來再告訴你。”
刹那所有聲音消弭,時微明微僵,眼底掠過震驚。
耳尖緩緩染上紅暈,大概是太熱了,他猛然推開她。
“你……”
容簌衣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但為了靈力,這事還是得主動一點,一旦開始,後麵便很簡單了。
雖然二人看起來隻是在耳語,但沈夫人察覺出了二人親密氣氛。沈秋望見二人親密姿態,早已羞得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此時,蝴蝶已然從畫卷中舒展開翅膀,振翅而飛,四周氣流微微湧動。
那蝴蝶有莫名吸引力,容簌衣看它振翅飛了幾下,周遭已全然換了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