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
平陽府的府主寢殿內,步雲天赤著上半身坐在一張拔步塌邊,床上是他養的雙修女奴,此刻那丫鬟正以一種嫵媚的姿態,用蔥指刺撓他的脊梁骨。
“步君~快點來嘛……奴奴等不及了……”
步雲天是個好色之徒。
若是放在平常,他這雙修女奴如此挑逗,他早就已經恨不得不得化雲作雨,撲上去搞得天翻地覆了。
然而,今天不一樣。
他在想男人。
——那個疑似傀儡,但是卻能開口說話的男人。
——那個光憑一個照麵,就把那他元嬰中期的爹嚇得直接躲回了洞府開啟了幾十個禁製的男人。
那個——神秘的男人。
神秘感是一個人魅力的根源。
所以,對於此時此刻的步雲天來說,沈元的魅力是遠大於他身後那衣著不過審的雙修女奴的。
“步君~~”
“滾,本座今日沒心情固元。”
步雲天轉過頭去,神情如若金剛,嚇得雙修女奴也不敢再多言,女奴趕忙跳下床榻用毛巾捂住胸口,就急忙跑出了他的寢殿。
目送她離去之後,步雲天便繼續開始想沈元了。
——對方原本的身份是誰?
——為何要那麼堂而皇之地冒充道玄宗的丘成章和少小姐?
——又為何想要他繼續哄抬聚靈丹價格,找他分一杯羹?
眾多疑問齊聚一堂。
然而,他卻完全看不透。
更神秘了……
他早些時候還去了一趟他爹閉關的洞府,結果他爹二話沒說,還沒等他敲門就給他扔回了出來。
“哎——”
步雲天思索了至此,覺得自己在這想,倒不如去看看那兩人到底居心何在。
他起身走到了寢殿的案桌前,從自己儲物袋裡拿出了一枚金色佛牌,注入靈力讓其的靈威包裹全身。
這是他爹以前在妙蓮法寺,從妙蓮大師這位化神修士手裡,花重金求來的一枚玄寶,可完全隔斷自己的氣息,縱使是元嬰後期修士,也不一定能看得透。
戴好金色佛牌,步雲天從寢殿窗戶裡麵跳出來,找到一個在平陽府提燈夜巡的下人,在他麵前做了一個鬼臉,確定佛牌有效之後,便匆匆趕往給那個神秘的男人安排的上好客房。
小苑的外門前,兩個平陽府的侍女杵在那裡,聊著八卦:
“今天來的這位公子是什麼來頭啊?”
“不知道,隻聽說是府主的貴客,而且是一位元嬰期修士。”
“好俊好俊的,我還說想要服侍他沐浴更衣呢,結果他那個徒弟聽見之後,立馬就把我趕出來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元嬰修士你也敢攀……”
……
沒從侍女口中聽到想要的,步雲天乾脆一步越過院牆翻入其中,卻見這客房配備的煉丹房煙囪嘩嘩往外冒著熱氣。
“是在煉丹嗎?”
步雲天也沒敢用神識,而是用樸素的法子,直接就去到窗戶前,用手指在紙窗上杵了一個破洞,而後宛若老王一般朝裡麵看去。
然後,他整個人都傻了。
樸素的屋子裡,“孟不語”正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挽著袖子搓浴盆之中那神秘男人的人頭,旁邊還有一具無頭的傀儡身體立正站好。
“師父,水溫怎麼樣?”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