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衝到五條悟宿舍時，他正在和五條家的人打電話。夏油傑也在，表情是憤怒中帶著些疑惑。
電話兩端的人嗓門都很大，林羽將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五條家：“悟大人，你要是對誰不滿直接和我們說，我們有的是法子對付他們，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五條悟怒道：“不是老子做的！”
五條家：“現場沒有咒力殘穢，總監部也能確定平野還活著，除了您沒人能做到這一點啊！”
五條悟繼續怒道：“都說了不是老子做的！”
五條家：“真不是您做的？您平日裡可總說要打爆總監部的老橘子們。”
五條悟：“老子還說要把你們趕到鄉下種田，你們回鄉下了嗎？”
五條家：“……不是我們不相信您，可除了您……”
五條悟直接掛了電話。
林羽瞬間明白了夏油傑的憤怒和疑惑，“五條家的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夏油傑氣道：“他們一上來就認定事情與悟有關，話裡話外都是抱怨和商量怎麼善後，根本不相信悟！”
這打破了夏油傑一直以來的認知。
在他眼裡，摯友強大又肆意，是咒術師們本該活成的樣子。摯友還是禦三家之一的次代家主，夏油傑之前因為總監部不喜歡咒術師家族，不過他又雙標的認為摯友領導的五條家會不一樣。
結果強大的摯友幼年因六眼吃儘苦頭，還必須儘快學會反轉術式。分明是次代家主，卻不得族中長老的信任，仿佛就是一個隻會闖禍的熊孩子。
誠然五條悟闖過禍，可大家也不能忽略他入學以來解決了多少棘手的任務。
“依賴悟的強大，又認定悟會帶來麻煩。”夏油傑鬱悶道。
“既要又要嘛。”林羽簡單總結。
他沒和五條家接觸過，不過從同期、教職工還有總監部那邊，知道擁有六眼的五條悟是未來最強咒術師。五條家也因此在咒術界地位超然。
對總監部來說也是如此，五條悟是他們和政府談判的依仗，是咒術界的底牌，是最強打手。可他們又怕五條悟生了異心，百般試探。他相信，如果有機會殺了五條悟，為解決這個強大的不定因素，總監部也能下手。
林羽突然想起自己知道的為數不多的漫畫情報。
情報裡不曾提及五條悟，難道說反派腦花鬨事的時候，五條悟已經死於總監部的陰謀之下？這群人是不是蠢？
“無所謂，”五條悟隨意轉動手機，“他們需要老子，又不是老子需要他。”
林羽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說這話時並非完全的無動於衷，可見心裡還是有些鬱悶。
“既然你這麼想，不如就晾著五條家一段時間。讓他們知道，懷疑你是最大的錯誤。如果不能成為你的後援，你也會舍棄他們，另外建立獨屬於自己的悟勢力。”
不是五條勢力，也不是六眼勢力。
“好主意，”五條悟立馬拍掌大笑，“就這麼辦！”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五條悟掃了眼，直接掛斷，“爛橘子打來的。”
話音才落，夏油傑和林羽的手機也響了。
“估計也有人聯係家入同學，”林羽幸災樂禍道，“家入同學正在做實驗，打擾她做實驗，嘿嘿~”
“接不接？”夏油傑看向他。
“我沒想到這件事會波及到五條同學。”林羽先認錯。
“和你沒關係，”五條悟語氣淡漠道，“在總監部眼裡，老子會呼吸就是一種錯。”
林羽覺得咒術界的思維和無限世界不太一樣。
換做是無限世界，五條悟這樣的存在是各大組織都要奉為上賓給予各種特權的存在。就連主神說不定也會另眼相看，主神也需要玩家們幫忙賺取能量。
“準確來說，無法拉攏的強者都是他們的眼中釘，不論出身。”
看似在說五條悟，其實也點了夏油傑。
夏油傑聽出來了，他也想到自己自從接觸咒術界後發生的各種事情。
輔助監督一再強調不能告訴家人，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認識的普通咒術師也說總監部積極為他們爭取利益，而家族咒術師瞧不起他們，還故意讓他們送死。
在這些人的影響下，他一開始對大少爺出身的五條悟還有些不滿，可打著打著，就成了朋友。加上如今林羽的遭遇，他陡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從總監部的拉攏對象變成了需要打壓的對象。
今日是五條悟被懷疑，明日就是他。他無法理解，明明他隻是想幫助弱者，以咒術師的身份祓除咒靈救下更多的人，為什麼要麵對這些事？
兩人的手機鈴聲同時斷了，又再次響起。
林羽繼續說：“武內那邊還沒發起進攻，我不能把平野放出來。”
“那就不放，”五條悟現在既看總監部不滿，也看五條家那群老橘子不滿，“就算懷疑老子，他們也不敢對老子怎麼樣。”
林羽卻擔心將來有一天總監部網羅更多罪名處置五條悟。
能澄清的事最好澄清。
“如果信得過我，夏油，你先彆接電話。”
夏油傑舉起手，乾脆掛了電話。
“五條，可以拆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