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的世界這麼奇妙的嗎?安德·莫納克無師自通用意識操縱著光標點進了遊戲界麵,又在一念之間,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從軀殼中抽離,僅是眨眼間,安德·莫納克就發出自己又開始‘做夢’了。
不,這次好像不是夢……安德·莫納克感受著胳膊上的酸痛感,微微抬頭仰視著前方被霧靄包裹的古老莊園,眉宇緩緩皺起。
陰冷潮濕的冷風從他裸露在外的腳踝處劃過,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安德·莫納克踩著地上乾枯的樹葉殘骸再一次的走進莊園中,朝著那座詭異的雕像走去。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雕像前的黑金色卡牌上,在微弱的燭光照耀下,這張卡牌的背麵多了一縷暗橘色。
【狗】
安德·莫納克看著這張卡牌的卡麵,歎出一口濁氣。
一覺醒來,他生活中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莫名其妙的與哥譚惡名昭彰的超級反派們成了阿卡姆病友,後又是最喜歡玩的遊戲變為了現實……是的,他確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不是他的幻想,他也更不是什麼精神病。
笑話,他從小到大除了父母意外雙亡時情緒低落了很長一段時間,其餘時刻都快樂得很,每年的身體和心理健康檢查,心理醫生都誇他心理健康的很,這樣的他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就成了精神病。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被關進阿卡姆的,但他確定自己什麼都沒做,心理也健康的很。
安德·莫納克對卡牌進行了召喚,隨著黑光自卡麵上乍現,他的前方出現了一隻比非洲雄獅都要大上那麼一點的大狗,如果能忽略掉它不經意間張嘴時顯露出來的銳利到似乎能毫不費力就把人頭蓋骨咬碎的牙齒的話,它還是挺可愛的。
畢竟它除了大一些牙齒鋒利了一些外,外表很像伯恩山。
安德抬手摸了摸它的大頭,那溫暖柔軟的手感瞬間俘獲了他的芳心。
毛茸茸就是治愈啊……
麵對主人的撫摸,脖子上係著一根蝴蝶結領帶的‘伯恩山’雙眸中帶著幾分縱容意味的笑意。
“不知道你有沒有我們之前……我是說你們還在手機中時的那段記憶,總之薩奇(sa),這是你的名字。”
安德撓了撓後腦勺,最終還是決定像遊戲中那般讓薩奇去自由活動,若是真的如同遊戲中那般發展的話,這次的自由活動薩奇能為他帶回來一張隨機建築卡。
然後之後的一係列的任務都會圍繞著這張建築卡來進行,比如完善這種建築卡的內部設施,通過這些任務使玩家了解這款遊戲的背景和基本玩法,獲得的獎勵也完全足以兌換下一個建築。
薩奇離開後,安德來到了莊園二樓的書房中。
《王國》遊戲中有一個最吸引安德,也是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遊戲中的書都是可以閱讀的,其中除了安德耳熟能詳的著名公版書外,還有很多書是安德在此之前聞所未聞但閱讀起來文筆和故事絲毫不比市麵上小有名氣的出版書差,甚至還有很多書是用各種成體係的小眾語言著作的。
所以安德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將這款遊戲當做是電子書閱讀平台,遊戲中沒其他事做了就去《王國》的圖書館看書。
遊戲中的書房雖然有滿滿一麵牆的書,但與圖書館三百萬本書都可以交互不同,書房中可以進行交互的隻有五本,分彆是:尼可羅·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遊戲原創的記錄著這片大地過往曆史的《王國通史》、遊戲原創的語言教科書《四種通用語教程》、這片土地上一任國王的日記《國王日記》以及司馬光的《資治通鑒》。
其中《君主論》和《資治通鑒》他小時候拓展知識麵閱讀各種世界名著時就看完了,餘下三本他當初也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讀完的,其兩個半月他都在學習那四種通用語。
安德·莫納克推開書房的門,一股知識的芬芳撲麵而來,書房中有著一整麵牆的書,除此之外就是視野極好的落地窗前擺放著一張書桌和椅子,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書房的對麵是一個壁爐,旁邊則是一個落地鐘。書房的最中央則放著一張桌子和兩張單人沙發。
與遊戲時的書房不同的是,現在書房中一整麵牆的書都能閱讀了,且都是些他在遊戲中的圖書館裡沒有見過的書!
手中捧著一本沉重的《生物百科圖鑒大全》的安德再一次皺起了眉,之前隔著手機屏幕時他也沒多想,隻當創造這遊戲的團隊背後大概是有個靠譜的人工智能或足夠的有錢才能創作出這麼多原創書甚至創作出這麼多的語言,但現在轉念一想,恐怕隻有托尼·斯塔克的人工智能才能勉強做到這一點吧?
況且若是真有這種本事,這遊戲還至於是個三無縫合怪嗎?
安德越想越覺得這個遊戲不太對勁,甚至越來越覺得當初並沒有發覺什麼異樣的自己也相當的不對勁。
意識再一次被抽離,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意識好像回到了被關押在阿卡姆病房中的軀殼裡,然後他就嗅到了食物的味道。
不知何時那扇金屬門的下方升起了一個正方形的小型金屬門,一個特製的放了食物的餐盤被人用特製的工具推了進來,餐盤的邊角位置鑲嵌了一個鎖鏈,包括特製的餐具也都與金屬鎖鏈連接著,以確保它們隨時都能被收回且防止被他們這些極其危險的病人奪去另作他用。
“嘿,外麵的先生或者女士,您可以告訴我,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嗎?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安德·莫納克說道。
但依然沒有得到回複,如果不是他聽到了外麵傳來一聲粗重的呼吸聲,他甚至以為外麵送飯的是個機器人。
“好吧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真的沒有惡意。”安德歎了口氣,上前去從地上端起了餐盤,看著裡麵的食物他的神情越發勉強起來。
“我可以給阿卡姆捐錢,總之,能不能讓我吃得好一點?”
他出生到現在哪裡受過這種苦啊……安德拿特製的勺子撥弄了一下用‘坨’來形容的食物,神情扭曲又痛苦。
“其實阿卡姆的夥食還是挺不錯的。”殺手鱷邊咀嚼邊說道,“雖然沒有人肉好吃,但也不至於吃不下去吧。”
“……”謝謝,更沒胃口了。
即使再不情願,意識到對方並不打算回應自己後,安德還是閉著眼睛囫圇吞棗的將那坨食物吃了進去,雖然看起來很惡心,但味道確實沒那麼差,就是正常食物的味道。
二十分鐘後,他那扇專門用來放食物的金屬小門再次被打開,有人正從外麵拉著鏈條將餐廳和餐具進行回收。
總感覺阿卡姆的工作人員是把他當做動物園裡的大型猛獸了。
不過可能也差不多吧,說不定他們這些阿卡姆病人在這些荷槍實彈的工作人員眼中,是比動物園的大型猛獸更加危險存在,換位思考一下,他說不定比這些工作人員更加謹慎小心。
“哎,真是無聊啊……”隔壁傳來了小醜的聲音,然後安德就聽到了外麵的工作人員緊張到後槽牙摩擦而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磨牙聲。
隨即而來的是衣服與槍械摩擦發出的聲音,安德小心翼翼的透過窺探窗向外看去,他看到了那些警衛人員拿起了武器對準了他隔壁,一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備戰狀態。
哇哦……安德躡手躡腳的遠離了那扇金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