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員們平時訓練的就有撲捕,李學武在此基礎上又加入了搜查和束縛等手段,形成了更加專業,更加細致化的抓捕動作規範。
在派處所大院裡已經聽自己的科長講清楚了動作力度,所以這些護衛隊也沒了顧及。
隻要目標稍稍有一絲的反抗就是一腳踹在大腿裡子上,見目標沒了威脅便將目標的雙手反扣戴上了銬子抱在頭上,找到目標的帽子反扣在臉上,把外衣從身後掀起來扣在腦袋上,這樣目標隻能被領著走,全沒了逃跑的可能,也沒了被彆人認出來的可能。
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沈放等人是目瞪口呆,這也太特麼專業了,讓自己這些職業者怎麼看?
沈放是說了讓李學武訓練好自己廠區的保衛力量,也僅僅是傳達領導的指示罷了,自己內心是沒有瞧得上這些廠區的護衛隊員的,以前的軋鋼廠護衛隊他自己是見識過什麼樣的,不能說是一無是處吧,但比村裡的民兵都不如是真的。
那就跟一群羊似的,在上一任保衛科長的“悉心指導”下,軋鋼廠護衛隊也僅僅是有那麼個編製在,完全沒有人能看得上眼。
現在再看這些隊員們,不說能趕上局裡的行動隊吧,但是動作迅速,行為果決,效果更好,完全碾壓了所裡的那些小夥子。
早在窗口開完那一槍,知道身後有沈放等人跟進來,沒管屋裡那三個,李學武就已經搭著窗台放下身子跳下二樓。
一米八幾的身高,加上隻是二樓,真沒受到什麼影響,跳下二樓微微跳了跳,緩解了一下腿上受到的力,便邁開大長腿往胡同裡麵追。
路上遇到被槍擊嚇得腿軟的那個李學武沒管,已經有隊員們在處理,自己直接衝了過去。
護衛隊員在李學武開槍那一刻就撒開了狗,見狗衝出去以後就一直跟著,這會兒已經跑到胡同深處了,也不知拐了幾個彎兒,但就是越追越近。
這些護衛隊員平時也是進行著高強度訓練的,跑步就是最常練習的,追這幾個混蛋還是很輕鬆的。
正追著,護衛隊員們就見李學武追了上來
平行了
超過了
這些隊員們心裡感歎:科長這兩條大長腿真是不白長,一步頂自己一步半。
李學武跑的再快也沒有四條腿的獵犬跑的快,還沒等李學武發揮“撲捕”的能力,那兩個小子便被黑子這些獵狗咬住了。
“啊!”
“啊!臥槽!好疼啊~”
“滾開!啊~”
李學武快步跑上前,就見十條狗各自咬著拿兩人的一處部位在不斷撕扯。
在行動以前,李學武便讓隊員們將狗的“口罩”摘了下去,就是為了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抓捕到犯罪分子。
跟上來的護衛隊員在李學武的示意下圍了上去把兩人解救了下來。
見兩人躺在地上哀嚎著,李學武親自給新隊員們示範了怎麼搜身,怎麼捆綁,怎麼蒙眼睛等步驟,最後不顧兩人的哀嚎,用護衛隊員遞過來的匕首挑開兩人被咬的部位。
還好,冬天,這兩人穿的都是厚棉襖,沒有被咬破,就臉上被狗爪子撓出了血。
護衛隊員按照李學武的要求收拾了地上的錢票、手表、鑰匙、匕首等金屬件兒和貴重物品,把兩人扶了起來。
因為帶著手銬子,兩人被人拽著肩膀和頭發隻能把臉對向李學武。
李學武仔細看了看兩人,其中最顯眼的一個正是李雪說的那個黑胖子,嘴上有個疤瘌。
就在李學武打量那個胖子的時候,旁邊的小矬子哀聲求饒道:“同誌,我們是好人啊,我是菊兒胡同的周老三啊,我哥在糧食局上班的”
李學武看了看三角眼的周老三,感情主抓的兩個小子都跑了出來,李學武盯著周老三的眼睛道:“你哥就算是在天庭上班他也救不了你了,知道我是誰嗎?”
周老三轉了轉眼珠子說道:“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你啊,咋就惹到你了嘛,我給你錢行不行?我給你跪下!”
李學武對著兩人冷笑了兩聲,不願再搭理兩人,就這點兒道行也特麼敢出來掙賣命的錢。
把兩人的帽子貼臉扣了,護衛隊員把兩人的外衣從後麵掀起來蓋在腦袋上,押著兩人往回走。
這兩人剛開始還不配合,嚷嚷著身上疼,要去醫院,說是冤枉。
“哎呀,疼疼疼,輕點輕點”
“你們是哪個所的?我都有認識人”
“就算是局裡的也得先讓我們看看病吧,被狗咬了會死人的,送我們去醫院吧,我要去醫院”
“不帶我們去醫院,我就去局裡大門口兒跪著去!”
見兩人不配合,護衛隊員們倒是沒有生氣,今天可是科長帶隊,可就在眼巴前兒,正愁沒有機會表現呢,保衛股的許寧怎麼上去的?
機會就在眼前啊!倆大哥親自送來的!
感謝大哥給的機會!
“那麼費事兒乾嘛?想跪著是吧,在這兒吧,我幫你”
值班長小廖對著兩人“梆梆”各是一“電炮”加一個“肝擊”,押著兩人的護衛隊員也都往兩人的膝蓋後窩踹了一腳。
這小廖長得膀大腰圓,拳頭跟二大碗似的,就這兩下子,剛才還嚷嚷去局裡大門前喊冤的兩人就都老實了,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佝僂著身子讓咋走就咋走。
等押著三個“蒙麵人”回到烤肉季門口的時候就見沈放也帶著人押著四個“蒙麵人”站在門口跟人說著什麼。
李學武先沒管沈放,對著押人的護衛隊員安排7個“蒙麵人”上自行車後座,臉衝後坐著,這樣騎起來“蒙麵人”逆著方向隻能往前麵靠才能穩的住身子,省的亂動或者有彆的心思。
這樣還有一個防範的原由,那就是防止犯罪分子用手銬去勒前麵騎車人的脖子或者攻擊其他部位。
等李學武安排完,見大門前還在交涉,便往大門走去,走近了才聽清,是烤肉季的經理在跟沈放要賠償。
沈放愁眉苦臉地對著跟自己要帳的公方經理說道:“我們是在執行公務,現在趕時間,您的損失請統計好,該修修,該換換,咱們稍後再商議”
“同誌,這是公家的財產呢,損壞了就是要賠償的啊,我們的損失也是有時間成本的,再說你們也是公家人,怎麼可以這樣呢?有行動也要告訴我們一聲啊!”
這個時候的飯店經理可不像後世,根本不怕地方上的單位,因為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你多個啥?
見沈放還要跟他墨跡,李學武走上前與經理握了握手。
那經理見李學武一身彪悍氣息愣著被李學武“握了手”,就見眼前這人說道:“感謝你們飯店對我們的理解,我們也是執行公務”
那經理見這人一臉凶氣,以為衝著自己來了,現在被抓著手,隻能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我已經跟顧客解釋了,被打擾的這方麵不需要賠償的”
李學武撒開經理的手,立了立眼睛問道:“那哪些需要賠償?”
經理指著露了一個大洞的窗子說道:“你們看嘛,那窗子都被撞了出來,得重新換窗子了,還有盤子之類的”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這是應該的,損壞公物要賠償的,這話沒毛病”
那經理自覺的終於遇到一個明白人了,不像剛才這人這麼墨跡,翻來覆去就是一個“執行公務”的車軲轆話,看看這位同誌多爽快。
見經理不屑地看著自己,沈放心想今天你算是見著了,本來我還有意給你出報告說因公務損壞的呢,現在你遇到這“明白人”了,看來啥都不用出了。
經理再次握住李學武的手說道:“同誌您可真是個明白人,那是您直接賠償給我們錢還是您找人來給我們重新安裝窗戶?不多要,歸了包堆兒35塊錢就行,再加上這些人的飯錢,60塊錢”
李學武愣了愣看著經理說道:“什麼錢?為什麼要我們賠償?”
那經理也愣住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剛才不是你說的應該賠償嘛。
飯店經理也急了,但是看了看這人身後的兵,在看看自己身後的服務員,努力露出一個自認為和煦的微笑,說道:“不是您剛才說的損壞公物要賠償的嘛”
李學武點頭道:“是我說的,我是說損壞公務要賠償,但是我沒損壞啊”
“嗯???”
經理真的是再豐富的見識和涵養也有點招不住了,看著先前跟自己墨跡的那個警查捂著嘴扭過身子,顫抖著肩膀,經理知道自己被嘲笑了,語氣也不客氣了起來。
“不是你們進來抓捕才造成”
李學武雙手一攤,無辜地說道:“是啊,我們抓捕罪犯,那麼罪犯就應該乖乖地站在原地等我們抓啊,為什麼跳窗逃跑啊,跳窗戶把貴店的窗戶損壞了這是罪犯的責任啊,你說我的話有沒有毛病?”
經理愣麼愣眼地點了點頭道:“沒毛病可是”
李學武握著經理的手繼續說道:“既然是這三個罪犯責任,那麼是不是應該這三個拒捕的罪犯賠償貴店的損失,而不是我們賠償,您說我這麼說有沒有毛病?”
經理好像想通了什麼,又好像沒想通,但是身邊這麼些人看著,隻能點頭道:“沒毛病”
李學武指著這三個罪犯說道:“他們破壞了你們的公物,我們幫你們把人抓到了,那你們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們而不是跟我要賠償?”
經理一臉肯定地點頭道:“沒毛病!”
李學武再次握了握經理的手說道:“感謝我們的飯我們就不吃了,還有工作要忙,這邊的損失等這三人出來時再賠償,我們先走了”
經理看了看那三人,說道:“很快的吧?”
李學武和整理好表情的沈放都是不住地點頭道:“嗯嗯,很快的”
經理與兩人握了握手道:“有空常來玩啊,下次來我請客”
李學武哪有時間上這玩兒來,有時間也不來了!推了還要忍不住笑的沈放就往摩托車那邊去。
見這群人或是摩托車,或是自行車的一溜煙地走了,經理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經理,咱們的窗戶還空著呢,這群人可是沒給錢呢”
經理看了店員一眼說道:“不是人家破壞的給什麼錢”
店員著急道:“那撞碎窗子的人也沒給錢啊”
經理一臉你咋想不明白的表情說道:“那撞碎窗子的已經被抓到了還怎麼給錢”
店員再次出聲道:“既然被警查抓到了就應該由警查給錢啊!”
經理擺了擺手對著店員說道:“你怎麼還不懂,不是警查撞的為什麼警查要給錢,放心吧,我算的清,這話沒毛病”
店員:“”
李學武拉著還忍不住笑的沈放趕緊溜,跳上摩托車等離的遠了,沈放這才“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李學武的臉上也因為抓到了人,露出了笑模樣,他就是故意逗那經理的,也是宣泄宣泄內心緊張和憤怒的一種方式,那經理也是沒事找事,怨沈放幾人不打招呼就進來抓人,狠狠宰幾人呢。
李學武和沈放安排人用自行車和摩托車押著人又成隊列地回了派處所裡。
進了派處所大院兒,沈放帶著民警把7個人都帶進了大廳。
“蹲下!”
“抱頭!”
“沈所,我是”
周老三早就想跟沈放套近乎,卻是一直沒機會,被蒙著眼睛也找不到沈放的位置,現在進了屋就想說話,可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民警踹在腿彎上又蹲了下去。
“讓你抱頭蹲著沒聽見是不是?”
老邢的動作有些粗暴,但這是他的一貫做事風格,對普通民眾整天笑嗬嗬的,老好人一個,對這些混子卻是沒個好態度,這也是沈放把打擊惡勢力的工作交給他的原因。
李學武則是從挎包裡拿出四條煙扔給廖承遠,讓護衛隊員去街道報道,繼續巡邏任務。
等送走了護衛隊員,李學武讓沈放等等他,自己則是騎著派處所裡的侉子回了家。
到家時正看見老彪子幾人站在外院兒抽煙,見李學武騎著派處所的白色塗裝摩托車進了院兒,都上前打招呼。
“武哥,到底咋回事?”
“武哥,我去找吧,給我一宿的時間,我準把人給你帶過來”
見幾個兄弟著急地問著,李學武跳下車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說道:“還以為我是街道上的小混子呢?沒看見這身衣服啊,咱們得按照規矩來”
見幾人都不再嚷嚷,李學武笑著說道:“人都被抓到了,就在派處所裡,我回來接我弟弟和妹妹去認人,你們該忙啥忙啥吧,不用緊張了”
說完便去了前院家裡,到家時正看見李順坐在椅子上皺眉頭,大姥坐在門口的長條椅子上,旁邊還放著那把“老古董”,李學武進屋,家裡人都看了過來。
“到底咋回事兒?”
李順皺著眉頭對著李學武問道。
李學武看見弟弟妹妹都在屋裡坐著,李學才這會兒情緒已經穩定了,見李學武看過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正在辦一件大案子,犯罪分子的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伎倆罷了,那些癟三兒已經抓到了”
回複完李順又對著李學才和李雪道:“穿上衣服跟我去認人,看看是不是威脅你們的那些人”
李雪倒是很痛快,李學武說完就去裡屋穿外套,李學才倒是有些猶豫,看著自己二哥瞪眼睛,嘴上強自解釋著:“我不是那啥我是怕他們出來以後報複我咋整要不算了吧”
這話聽得屋裡人都有些皺眉頭,劉茵更是罵道:“慫蛋包的玩意兒,這些人就是狗一樣的東西,你越怕他他越跟你凶,你打他一次下次見著你都繞著你走,趕緊穿衣服跟你二哥去,今天你要是不去,我一天打你一次”
李學武知道這個三弟的性格,雖然不像大哥那樣內向,但是膽子小,跟大哥的膽子小還是兩回事兒,大哥可是不怕這些的,要是有人欺負他,那是敢拿磚頭拍人的,大哥的膽子小就是恪守規則,不願超出規矩罷了。
三弟的膽小就是那種窮橫式的膽兒小,看著停大方,實則內心很懦弱,這也可能跟他的成長環境有關係,有個強勢的哥哥,弟弟一般都會有些性格差異。
李學武走到李學才跟前兒,看著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弟弟,雙手放在弟弟肩膀上說道:“在這個家裡,最值得你珍惜的是家人的親情,同樣的,這也是我最珍惜的,所以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家裡人說,發脾氣,耍態度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其次就是你挨打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惹事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咱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隻要有我在,誰敢跟你們呲牙,伸爪子,我就剁了他的狗腦袋”
“我是人民警查,就是對付黑暗勢力的,理所應該是他們怕我,我也需要家人的支持,你們不怕我也就不怕,這樣我才能有信心跟惡勢力戰鬥到底”
見二哥沒有跟自己動手,而是講道理,鼓勵自己,李學才也不再猶豫,穿著衣服跟家裡人道彆,跟著二哥和妹妹身後出了屋。
留下擔心著的一家人,李學武騎著摩托車帶著弟弟妹妹又回了派處所。
見沈放帶著人還在大廳等著自己,李學武跳下摩托車帶著兩人進了屋,用手指著沈放對著自己的弟弟妹妹說道:“這個是咱們自家哥哥,姓沈,是咱們所裡的副所長,你們叫哥,以後有什麼事兒我不在家你們就來這裡找沈哥”
李學才和李雪進屋就見靠在牆根兒蹲了一溜兒的人,幾個警查正在看押著,見二哥給自己介紹站在門口的明顯是領導的男警查,兩人都是親切地喊了聲:“哥!”
沈放長得雖然沒有李學武凶,但是也是個凶悍的麵相,看那一溜兒人背後的牆上掛著的照片就能看得出,四個領導都是一臉的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