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問你,你對他了解多少?”
元春聽出寧康帝語氣不大對,心下越發謹慎,思索著道:
“臣妾進宮侍奉太妃娘娘的時候,他才十一二歲,還完全是個懵懂的少年,因此,臣妾這些年對他,確實了解的不多。
但是臣妾聽說,陛下皇恩浩蕩,加恩給他封了官職,是西城兵馬司的指揮使。
可是他什麼地方做差了,惹得陛下不快?
若是如此,還請陛下看在他年輕不懂事的份上,耐心教戒,他一定會聽陛下的話的。”
寧康帝聽元春進宮之時,&nbp;賈璉才十一二歲,便知道從元春這裡是聽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我這裡有一些東西,&nbp;給你瞧瞧。”
寧康帝說著,招手示意隨行的侍從。
元春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取過太監遞過來的東西。
是幾張詩稿,元春先望了寧康帝一眼,然後才低頭看去,細看了兩三張,然後將後麵的略看了一眼,道:“臣妾雖然不懂詩詞,但是粗略讀來,也覺得這些句子寫的極好。
然而臣妾以前卻沒有聽說過,可是新近才出的,不知陛下從哪裡得來?”
寧康帝笑了笑,“若是朕說,這些全部都是賈璉寫的,你信不信?”
“這……”
果然元春原本還沉靜嫻雅的麵色,頓時一驚。
但是她瞧著寧康帝,隨即還是點點頭:“陛下的話,臣妾自然相信的。”
寧康帝便下意識的抽了抽嘴角,心想,這個賈家女入宮這麼多年,卻還是這般謹小慎微,即便如今登臨妃位,說話也是處處小心。
雖然他喜歡安分守常的女人,但是難免也覺得少了幾分趣味。
況且,一想到元春,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這是他當初和兵部的幾個老家夥的一場交易。
他不是很喜歡和臣子做交易。
而且,另有一點,讓他至今還狐疑不定。
原本當日他隻是準備冊封賈元春為嬪,以元春太妃身邊女官的身份,冊封為嬪,已經是一步登天了。
但是,當他去給太上皇請安的時候,本來早就在重華宮裡養花養魚的太上皇,卻忽然問及此事!
“賈家二位先公於我朝有定鼎之功,先榮國公代善,於朕又有手足之情,一個嬪位,不足以彰顯賈家之功。
你既有心加恩,不如封她為妃吧。”
這是太上皇的原話。
他當時並不敢細問太上皇為何會關心一個深宮中的賈家女,但是他不敢不尊太上皇的意思,所以,按照太上皇的意思,冊封元春為四妃之一。
雖然這一舉動,確實令他得到了開國勳臣一脈的親近,但是每每思之,總是覺得隱隱不安。
這種不安,是對於自己不能完全掌控的事物的焦慮。
元春並不知道寧康帝的心思,她見寧康帝不說話,就主動言語道:“隻是,臣妾實在想象不到,不過**年未見,璉弟竟然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竟能寫出這樣的詩作來。
若非陛下親口所言,臣妾真是難以相信呢。”
“和你一樣難以相信的人,還有很多。
事實上,若非多方來報,皆是一個說法,連朕也是不相信的。”
說著,寧康帝到底給元春解釋了一下這些詩詞的來曆。
元春聞言,同樣將心裡的驚詫,隻表露出三四分。
“真真令人意想不到,原本臣妾還以為,璉兄弟並不喜歡讀書,從前,也沒有聽人說過,他還有作詩寫詞的天賦。”
“你當真想不到?”
寧康帝的眼睛略微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