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鳳姐兒終究不像是秦可卿,比較容易滿足,吃飽了就不太想再做運動,她還有正事要做呢。
因為秦可卿,她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了。
賈璉見她如此,倒也沒有勉強她的意思,隨即表示自己也要出去一趟。
鳳姐兒便問做什麼,得知是因為賈璉主導的忠義祠竣工,明兒要召集族人舉行開祠典禮,鳳姐兒隻是撇了撇嘴,她是想不太明白,賈璉為何要那般抬舉那些死了的奴才。
“聽說,你還讓人清理了自兩位太祖爺時期的那些奴才、家將門的名冊,要按照他們的功勳,給他們的靈位在忠義祠內排班論輩。我還聽說,你已經派人去南邊莊子,要把焦大給請回來看守宗祠?”
鳳姐兒簡單處於好奇,過問了兩句。
賈璉也不是很想與她討論這些外麵的事情,因為這個女人的局限性,說實話,很多時候有點話不投機,或者說對不到點上。
鳳姐兒見賈璉不大搭理她,噘了噘嘴兒,走出去,看見在外頭徘回摸魚的平兒。
她冷哼一聲,在平兒忐忑的對望之下,哼道:“你們二爺要出門,不進來幫他更衣,杵在這裡做什麼?該用你的時候,是一點指望不上……”
看鳳姐兒撂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回去了,平兒深吸一口氣,跟著鳳姐兒進了屋。
“你也彆怪我多嘴,那個焦大雖然救過那邊太爺的命,按照你的說法,確實是個有功之臣。
但是他本身卻不是善茬,他又沒娶老婆,**十的人了,還成天酗酒,仗著自己的功績連兩府的主子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人,你要是真的把他請回來看管祠堂,隻怕他到時候又吃酒鬨事,他那麼大歲數的人了,到時候你是打不得罵不聽,令人無端生氣還罷,若是壞了侯爺您開辦忠義祠的一番良苦用心,又何苦來?”
伸開雙手,讓妻妾給自己寬衣的賈璉,聽到鳳姐兒的叨叨聲,倒也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鳳姐兒這話也有些道理。
焦大確實對賈家有功,這無人否認,而且與他一代的人,基本都死了。
拋開主仆之彆,嚴格算起來,就算是賈母,也低了焦大一輩。
關鍵是,他是活著的功臣。而且還因為得罪賈珍,被“貶”到南方看莊子去了!
賈璉要聚攏賈璉兩府的人心,構建自己的威望,放著焦大這麼一個現成的典型,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隻不過,焦大是功臣沒錯,老而無德也是事實,對待他不能一味的抬舉,還得慎重一點才好。
於是回鳳姐兒道:“我讓人將他請回來是真,卻沒有說過讓他管理祠堂。
焦大是從死人堆裡將寧國太爺背出來的功臣,就算他容易酗酒鬨事,也沒有將他攆到莊子上讓他自生自滅的道理。
我兩府這般大,難道還容不下一個有功之臣?
將他接回來之後,他若是還願意做點事情,讓他在宗祠做個看守也合適。若是他不想做事了也無妨,反正他那麼大的年紀了,給他安排個地方,讓他頤養天年。將來百年之後,還是要將他的靈位請到忠義祠供奉的,這才是我讓人修建這個賈家第二祠堂的意義所在。”
鳳姐兒聽了不置可否,賈璉也沒有過於與她解釋其中利益得失,換了身體麵的常服,便出門去了。
等到屋裡隻剩下鳳姐兒和平兒,鳳姐兒的眼神頓時淩厲起來。
平兒唬了一跳,有些不安的喚了一句:“奶奶。”
卻見鳳姐兒盯著她,厲聲問道:“之前你做什麼去了?”
鳳姐兒自然也不是無端如此,晌午秦可卿來找她,後來又在內室幫她按摩放鬆,如此私密的時間,自然要有個可靠的人幫忙守門才對。
否則不說她和秦可卿的一些秘密被人發現,就說她們奶奶和少奶奶的身子被不相乾的人闖進來瞧見,也是極不妥的事。
因為以前賈璉不在京的時候,秦可卿經常來找她的。所以根本不用鳳姐兒吩咐,平兒就知道在這個時候守著門。
也是鳳姐兒自己疏忽了,以為賈璉出去吃酒,至少要很久才能回來。而她的房間,一般也沒有人敢亂闖,就算有人過來,有穩妥的平兒在外麵守著,也不會讓人進屋。
誰知道,偏偏賈璉大中午就回來了,而且還摸進屋,當著她麵把小秦氏給禍禍了!發生了這樣的事,彆的不說,平兒的失職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鳳姐兒現在關心的不是平兒失職的問題,而是……
賈璉究竟真的是錯把小秦氏當做平兒了,還是,他是故意的,這一點,鳳姐兒想要弄清楚。
雖然她已經和賈璉麵對麵的把這件事做了了結,但是她王熙鳳,可不想做湖塗鬼。
所以,得審審平兒,看看賈璉有沒有欺騙她。
可惜,平兒也不是泛泛之輩。
麵對鳳姐兒的逼問,平兒麵上惶恐,心思卻飛快的轉動起來。
其實,她從之前鳳姐兒言語嗆她的時候,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很明顯,二爺裝醉,趁機把小蓉大奶奶的便宜給占了!而且,還哄住了二奶奶,沒讓二奶奶撒潑發飆。
至於二爺用的理由,也很好猜,肯定是什麼吃醉了,沒看清人之類的,才能讓二奶奶有氣不能撒。
但是二奶奶也不是好騙的人,此時審訊自己,肯定就是想要知道,二爺怎麼進屋的,狀態如何,有沒有看見她,借此判斷二爺有沒有撒謊!這個時候,若是照實說,二奶奶肯定就知道二爺在撒謊,她就等於將二爺給賣了。
雖然按照如今的情形,就算她將賈璉給賣了,鳳姐兒也未必會拿賈璉怎麼樣,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能拆賈璉的台。
內心很清醒的將利害分析完,平兒噗通一聲兒跪在鳳姐兒麵前,哭訴道:“還請奶奶恕罪,都怪我一時疏忽,趴在這外頭睡著了,沒有看見二爺回來,才釀成大錯。
奶奶若是生氣,就打我吧,都是平兒的過錯。”
平兒一副愧悔的樣子,令鳳姐兒遲疑起來:“你當真沒有瞧見他進屋?”
“真的沒有……”
鳳姐兒沒看出平兒的破綻,心裡已經相信了今日之事確實是個巧合。
她都能想象的到,喝的半醉的賈璉,回到家裡發現到處靜悄悄的,所以直接摸進裡屋,看見床上躺著兩個大美人,就以為是自家妻妾,然後二話不說就跳上床尋歡……
心內如此,鳳姐兒麵上卻露出不信的樣子,質問道:“你一向是個穩妥的人,怎麼偏偏那個時候睡著了?
再說,你要是睡著了,你怎麼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還說什麼釀成大錯,可見是撒謊!”
鳳姐兒一聲冷哼,平兒連忙解釋道:“一開始是睡著了,後來……後來裡頭的聲響傳出來之後,我就醒了。
發現門開了,我就吃了一驚,然後趕忙到裡麵查看……
奶奶,都是我的錯,您千萬彆怪罪二爺,他肯定是不知道小蓉大奶奶在屋裡,錯認了人,所以才……奶奶您要是生氣,就罰我吧,平兒甘願認罰。”
平兒的話,說的鳳姐兒俏臉也紅了。
即便是現在回想當時的場麵,她也是覺得羞臊無比,同時心裡又忍不住的暗笑。
小秦氏那個臭丫頭,竟敢對自己存非分之想,這下好了吧,讓自家男人抓住,當場給收拾了!
瞅了平兒一眼,覺得平兒的反應沒什麼毛病,說法也能自洽,因此放緩了語氣,道:“好了,你起來吧。
你還怕我怪罪你們二爺,你們二爺如今大爺似的,他還怕我怪罪?他是錯認了人,他把小秦氏認成你這小蹄子了,可見你們二爺是愛你呢,吃醉了酒都還念著你!”
鳳姐兒忍不住挖苦平兒。
也怪她放縱,若不是她當初一念之差,讓平兒上了他們夫妻兩個的床,開了例之後就成了常態,隻怕今兒賈璉就算是錯認了人,也不會直接就跳上來胡作非為的吧。自己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懲罰就不必了,你這小蹄子平日跟著我東奔西跑,辦事也算穩妥,今日就當是長個教訓,以後切莫這般粗心大意。
還有,今兒發生的事,千萬彆讓旁人知道,特彆是晴雯那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