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鳳鸞閣外,麵對昭陽公主的陳詞,太上皇尚且沒開口,李太妃便忍不住大聲嗬斥起來
“胡說八道!”
李太妃站在太上皇的龍攆上,怒目圓睜,與先前那驚擾聖駕的宮女喝道“說,你之前看到了什麼?”
那宮女麵色慘白慘白的,但在李太妃的威懾下,還是連忙道“奴婢,奴婢看見太後進了鳳鸞閣,後來,後來又看見鎮遠侯也進去了……”
一言既出,四下皆驚。
昭陽公主皺著眉頭,不冷不淡的道“她定是眼花了。我溜出來的時候,皇祖母還在未央宮呢,怎麼可能到這裡來。而且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也從沒見到過皇祖母,她怎麼可能看見!”
“有沒有,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李太妃心裡暗恨。這昭陽公主分明是她皇兒的公主,卻不以她這個血脈至親的祖母為重,處處護著那賤女人!
但隱忍這麼久,苦心積慮才籌謀了今日這件事,豈能讓對方輕易逃脫?
雖然不知道昭陽公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但是她深信太後還在閣樓內。因為這鳳鸞閣看似寧靜,實則她早在四周都安排了自己的人,將這裡監視的水泄不通!
所以,隻要當著太上皇的麵,將太後揪出來,不論她們如何狡辯,她都有辦法,將對方私通外臣的罪名給對方坐實。
李太妃張牙舞爪的舉止令太上皇反感,但太上皇此時,心中的疑慮和猜疑更重。
因此太上皇給身邊的老太監馮程使了一個眼神之後,主動走下龍攆,遠離李太妃,來到賈璉跟前。
“你說,究竟怎麼回事?”
“臣有罪。臣擅入禁宮見長公主,有負太上皇的當日的教導和警告,請太上皇降罪。
但這一切都和長公主殿下無關,請太上皇責罰微臣一人。”
“嗬。”
太上皇發出一絲冷笑,忽然看向那之前守在鳳鸞閣門前的宮女,“你說說。”
一直跪在階前的秦宓叩首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隻是奉命將鎮遠侯帶到此處,餘者一概不知。”
“奉命,奉誰的命?”
秦宓遲疑了片刻,道“是太後……”
昭陽公主便道“皇爺爺將我禁足未央宮,孫女知道若是我直接吩咐她們辦事,她們必不敢應允,因此隻能假傳皇祖母的懿旨。
孫女知罪。”
李太妃哪裡能眼看著昭陽公主狡辯,她也走到跟前來,質問秦宓“說,是不是太後親自吩咐你將鎮遠侯帶到此處的?”
秦宓抬頭,正好這個時候昭陽公主也看著她。
對上對方鎮定自若的神色,秦宓心頭被恐懼完全填滿,埋著頭,不敢回李太妃的話。
另一邊,早有太上皇身邊的太監帶人進入閣樓內搜了一圈,為首的太監至馮程耳邊交待了一番,馮程又湊到太上皇耳邊。
太上皇聽完不置可否,看著李太妃還在那邊逼問宮女,他冷冷道“昭陽公主私會外臣,德行不修,著削去長公主之位。
倘若再不遵聖命,定嚴懲不貸。”
昭陽公主連忙道“孫女銘記。但是皇爺爺,此事如孫女所言,都是孫女任性妄為,與鎮遠侯無關,還請皇爺爺切莫再罰他,孫女求您了。”
昭陽公主抬起頭,一臉哀求的望著太上皇。
賈璉也連忙認罪,並請求太上皇處罰他,不要為難昭陽公主。
另一邊,李太妃的心腹走到她身邊,憂心忡忡的道“娘娘,咱們安排在鳳鸞閣後麵的人,都不見了……”
李太妃心裡一凜。她大概猜到昭陽公主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了。
怒其不爭的踹了那秦宓一腳,李太妃自然不會甘心這件事被昭陽公主遮掩過去。
畢竟她的機會隻有這一次。這次之後,那賤女人有了防備,她就沒有機會了。
然後再過幾年自己賓天之後,眼睜睜看著那賤女人繼續坐著太後之位,受我兒孝順不成?
看太上皇就要結案的意思,李太妃連忙道“太上皇明鑒,他們根本就是在撒謊。僅憑昭陽一個人,怎麼可能將這周圍的太監宮女全都調開?
這裡距離未央宮那麼遠,若是太後當真來過這裡,定然有人見過。請太上皇下旨將今日在未央宮到禦花園內之間的所有人都召來一一審訊,定然能夠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看著事到如此,還仍舊不肯放棄的李太妃,昭陽公主心中升起一抹憐憫。
或許皇祖母說的是對的,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這一次,確實不能放過她了。
麵對李太妃的建議,太上皇隻是冷冰冰的看著她,半晌後道“此事,朕自有安排。”
說完,太上皇瞅向賈璉一眼,最終一句話沒有說,轉身上了龍攆,直接離開。
太上皇雖然走,馮程卻留下,不但將秦宓和那個報信的宮女押走,還傳旨將禦花園封鎖,捉拿其中一切相乾人員。
顯然,太上皇也並沒有相信昭陽公主的陳詞。
“此處畢竟是禁宮,侯爺若是沒有彆的事,請出宮去吧。”馮程走到賈璉麵前,禮貌的說道。
賈璉看了昭陽公主一眼,得到對方安心的眼神。
於是點點頭,又對著旁邊呆站著,一臉不甘的李太妃拱手示意一下,轉身離去。
……
未央宮,當太上皇走進來的時候,太後也迎了過來。
太上皇並沒有動聲色,直到攜著太後進入內室,將所有閒雜人揮退,太上皇才收斂神色,道“說吧,今日禦花園裡究竟怎麼一回事?”
“不知太上皇所言何事?臣妾今日一直都待在宮內,哪兒也沒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太上皇盯著太後,從太後的臉上並不能看出什麼來。
“你不必擔心,與朕實話說來。為何昭陽和賈璉會出現在禦花園,又為何,李陵容等一口咬定,你也在禦花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