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有些喝醉,但是杜平的腦子還是很清醒的,他沒有直接答應特卡的要求,而且分析道:“今年的糧食價格確實比去年高,但是這是合理的市場變動。”
“如今歐洲各國的戰爭遲遲看不到結束的趨勢,反而規模越來越大,對糧食的需求也越來越大,所以你們貿易公司肯定也能賺更多的差價,現在的市場環境就是供不應求,我就是個小生意人,雖然不指望發大財,但是也不能因此讓步太多。”
特卡假裝抱怨道:“杜平,我們可是老朋友了,要知道當初你在東非國企工作的時候,我可是幫忙搞定了不少業務,前幾年你出來單乾,我可是也出了不少力,幫你的公司度過最困難的階段,所以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也應該拉兄弟一把。”
杜平的公司能夠發展的風生水起,確實和其在國企工作時積攢的人脈有很大關係。
特卡就是當年杜平被公司派往意大利出差時結識的,所以兩人確實是老交情。
當然,在杜平眼裡,特卡說的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特卡後來確實在自己創業階段出了點力,但是兩人更多的是各取所需,畢竟東非國有企業並不靈活,而杜平作為基層員工,卻能通過很多途徑在大湖區拿到更低的收購價格。
這也是特卡和杜平一拍即合的基礎,以前東非糧食貿易被國家壟斷,而杜平這種商人的出現,順應了東非新經濟政策的浪潮迅速崛起,才有如今的杜平糧貿公司。
所以麵對“朋友”的感情牌,杜平實事求是的說道:“特卡,不要說我不照顧你,要知道你在全蒙巴薩絕對找不到比我這裡更低的糧食價格,如果再降二十萊茵盾,那我就是倒貼了。”
“當然,作為兄弟我可以再咬咬牙,二十萊茵盾太多,每噸降個三萊茵盾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如果你不能接受一個價格,那我隻能愛莫能助了,畢竟我手下的人也是要吃飯的,光是每年從大湖區到蒙巴薩的運輸費用就不算低。”
雖然結果沒有達到,不過特卡也心滿意足了,這應該已經是杜平能給出的最大讓步,這個價格已經遠低於蒙巴薩市農貿所給出的市場價。
他續了一杯酒,對特卡說道:“兄弟,之前不了解你的難處,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是我枉做了小人,你放心以後有好處絕對不會忘記你今天的提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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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則微笑道:“好說,好說,咱們兄弟之間就有些見外了,隻要我們繼續保持合作,未來大有可為。”
對於特卡這個生意夥伴,杜平還是十分看重的,這主要還是和杜平對如今東非和歐洲貿易形勢做出的最新判斷。
在杜平看來,如今東非和歐洲,尤其是同盟國的貿易風險很大,畢竟東非和同盟國之間的貿易必經之路,是控製在英法手中的。
比如直布羅陀,蘇伊士運河,乃至大西洋,如果被同盟國逼急了,英法大概率會加大力度阻礙東非和同盟國之間的貿易往來。
而特卡作為一個意大利人的優勢,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如今的意大利是中立國。
畢竟意大利不是前世的列強,心氣也遠不如前世,這使得意大利至今都在維持中立,不敢輕易下場。
而意大利和法國,奧匈帝國,瑞士接壤,這就使得意大利能夠作為中立國,同時做同盟國和協約國兩大陣營的生意。
如果英國人發瘋,徹底堵死了亞得裡亞海和黑海,那東非和奧匈帝國的貿易,肯定會有一部分轉移到意大利等中立國進行。
所以提前拉攏特卡,就能增加未來自己公司的退路,當然,說退路有些不太好聽,應該說是渠道。
畢竟到現在為止,杜平已經在歐洲戰爭的盛宴中賺了很多,這個時候功成身退,杜平也不會虧,但是作為商人,杜平自然想賺的更多。
所以歐洲的糧食貿易不能中斷,現在賣給特卡一些便宜,以後說不定就能發揮大作用。
就算意大利加入協約國也不用害怕,畢竟意大利本身就是一個不錯的消費市場,一直都是東非糧食的重要買主,所以特卡在杜平眼裡的價值一直都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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