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手術第一步很簡單,術後等待細胞滋生的過程開始考驗,令人焦心的是,雲霧憐術後第五天就昏睡了過去,然後……一直沒醒來。
大家急得不行,生怕雲霧憐這一睡再也醒不過來。
楚老爺子都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好在雲霧憐的心電圖顯示心率正常,程醫生將檢查單打印出來,給眾人下了一劑安心丸。
“楚老,太太,你們彆緊張。”
“小公子這一次術後細胞增長的情況比上一次好得多,前幾天排異、嘔吐等不良反應也比上一次要少,總體來說,各種指標都脫離了危險區,很平穩。”
“至於為什麼一直沒醒……”
話音一頓,程醫生推了推眼鏡,臉上的嚴肅被溫和覆蓋,緩緩道——
“我們昨天開會商討後一致認為,小公子是這幾個月身心疲憊,透支消耗太大,身體在自我修複,導致陷入了深度昏迷,就類似植物的休眠期一樣,開花結果消耗完了養分,入冬就進入休眠期,在慢慢儲存能量,靜等開春。”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小少爺這麼堅強,這幾個月來沒有喊過一次痛,我相信,他肯定會帶著上天的憐愛醒來,迎來屬於他的春天。”
劉院長和其餘的醫生也在一旁附和,勸眾人彆太擔心。
聞言,大家稍微鬆了口氣,緊皺的眉終於舒展了幾分。
他們此時也做不什麼。
隻能默默祈禱,孩子平安醒來。
為了給雲霧憐祈福,楚家、謝家、雲家都以雲霧憐的名義做慈善,又捐了不少錢,助力孤兒們上學、病患兒就醫,以及殘疾兒獨立等等。
大賽在即,賽訓很急,謝燼野守雲霧憐幾天,被迫歸隊。
臨走前,他三步一回首看了病房好幾眼,還帶走了生根的桃枝。
最近射箭隊在進行強化訓練,除去體能訓練,還有專業訓練,每個運動員每天最少都要射出1000支箭。
歸隊後,謝燼野比誰都要刻苦認真,除了吃飯洗漱,隻要人醒著,基本上都在訓練場練習。
‘嗖——!’
一支又一支箭矢從眼前飛過。
謝燼野凝著眉,不敢停,反複重複著拉弓射箭的動作。
他不敢停。
因為一旦停下來,腦海裡就會浮現雲霧憐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的身影。
可越是努力克製,心越是慌,一百米外的靶子逐漸模糊,眼前重重疊疊,全是雲霧憐的身影。
霧霧……
霧霧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啊?
都快兩周了!
難道……
桃枝生根發芽隻是假象?!
謝燼野呼吸逐漸急促,額角冒出細汗,他甩了甩頭,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在腦海裡反複回想醫生的話,要是自己要冷靜,要有耐心。
訓練!
先好好訓練!
霧霧還等著自己拿冠軍呢!
謝燼野深呼吸一口,努力穩住抖動的手,試圖驅散雲霧憐的身影,將注意力集中在靶子上。
但連著射了幾次。
彆說靶心,連**環都沒射中,全是低分兩三環。
甚至……
最後兩發還脫靶了。
就在這時,一道低哼從旁邊傳來,意味不明,“這就是被薛教練誇上天的射箭天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