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漠的聲音自遠空傳來。
眾人轉身望去,看到一個錦衣青年單手背負,禦空而來,瞬間便落在了靈舟上,強大的氣息令在場所有人都有種窒息感。
“屬下見過都城七樓主!”
所有的護衛齊齊跪了下來。
眾人嘩然。
這位竟然是都城的天淨樓來的七樓主!
每個城市的天淨樓都有七位樓主,平日裡很少露麵。
他們身份高貴,實力莫測,是絕對的大人物!
沒有想到,今日之事,都城的樓主都被驚動,親自來了。
七樓主的目光落在滿身是血的君無邪身上,看到他身前的人皮與幾乎變成肉醬的管事,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神刹那陰冷無比。
“混賬!你敢如此殘殺我天淨樓靈舟管事!就算你背後宗門強者齊出,今日也保不了你性命,本樓主會將你的人皮剝下掛起來,以示天下!”
“且慢!”
蘇嵐見七樓主就要出手,當即站了出來,道:“聚寶齋管事蘇嵐見過七樓主。今日之事,乃貴樓靈舟管事不分青紅皂白先出手欲殺他們兄妹……”
“笑話!”七樓主打斷了蘇嵐,寒聲道:“我天淨樓靈舟管事要殺他們兄妹,他們兄妹便該老老實實跪著受死!今日,本樓主殺了你,便去滅你家族與宗門!”
眾人聞言,皆噤若寒蟬。
這七樓主的邏輯太蠻橫與強勢了,他們的管事要殺人,彆人就得老老實實給他們殺,還不能反抗,反抗了就要滅人家族與宗門!
此時,君無邪的戾氣稍微平複了些,他對蘇嵐說道:“蘇管事,請你幫我照顧月瑤,先帶她離開。”
“你要死,你妹妹也要死,今日都得被剝皮!”
七樓主寒聲說道,冰冷的氣機鎖定了蘇嵐,令她不敢妄動,臉上不由浮現出了怒色。
“整件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妹妹無關,你們天淨樓,難道要公然殃及無辜,對一個小女孩出手嗎?”
君無邪冷冷盯著他,雙目逐漸充血,心裡的戾氣再度騰升。
“你在與本樓主講道理?我天淨樓現在要殺你與你妹妹,這便是道理。身為弱者,你沒有反抗的資格。”
“我去你媽的道理,你是天淨樓的七樓主又如何,什麼狗東西!”
君無邪暴怒,體內凝聚到極致的兵意,瘋狂湧入永生神殿。
他知道憑借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之抗爭,唯有嘗試以兵意去激活兵塚與那九座劍碑。
至於後果,對於此刻的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人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少年竟當年爆罵七樓主。
“混賬東西!”
七樓主麵色陰沉,一個小小螻蟻,竟敢這樣對他說話。
頓時,以他為中心,方圓數百米之內的雲霧迅速彙聚,凝聚成手掌,當空壓落。
轟的一聲。
這裡大片的空間都猛烈震顫了幾下。
君無邪一個踉蹌,隻覺得猶如泰山壓頂,雙腿顫抖,腰身難以支撐,要承受不住而伏跪下去。
“劍道宗師,你也算是個天才,可你應該跪在我天淨樓麵前,而不是不自量力的挑釁。”
“七樓主,你欺人太甚了!”
蘇嵐麵若寒霜,想幫君無邪,但是七樓主的實力太強了,她遠遠不是其對手。
“我天淨樓的事情,你聚寶齋最好不要插手,否則你承擔不起這個後果。”七樓主神色陰沉,控製著手印往下鎮壓,俯視奮力抵抗的君無邪,道:“在這裡,我天淨樓就是天,就是法,就是道理,就是規則!”
“天淨樓!”
君無邪的身體劇烈顫抖,兵意沸騰,鏗鏘作響,體內血氣奔騰,用儘力氣挺直身軀,抵抗著那隻手掌的力量。
永生神殿內,他的兵意瘋狂衝擊兵塚,衝擊九座劍碑,使得劍碑上的符文亮起了絲絲微光。
同時,那神秘的九層古塔輕輕震顫了一下。
下一刻,一股力量自古塔內衝出,將所有灌注到劍碑內的兵意磨滅。
君無邪心一沉!
與此同時,整個天地仿佛在刹那間停止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靈舟桅杆之巔,那裡有位白衣勝雪的女子,戴著青銅麵具,雙手背負,迎風而立。
她青絲如墨,衣帶飛舞,宛若自九天而來,不沾凡塵氣。
一個又一個金色的符篆在她身體四周的虛空中沉浮,每個符篆都宛若一件兵器演化而成。
眾人驚愕,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個仙姿玉骨,高深莫測的女子?
七樓主看著那桅杆之巔身影,眼裡寒光閃爍。
他的感知何其敏銳,但是卻沒有提前察覺有這麼一個人來到了靈舟上,看來此女的境界不低,且他發現自己竟看不透。
“閣下是……”
七樓主正要說話。
桅杆上的女子開口了,清清冷冷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聽說你天淨樓就是法,是道理,是規則?我來教教你們什麼是道理,什麼是法,什麼規則。現在,將你們天淨樓世間所有強者都叫來,我一人打你全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