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蹲著細細給她洗腳,“我不會走。”
前些年有人沒去,挨了三十大板,不過那人後麵沒幾天就生病死了。
他身體好,能扛住。
“實在沒法子,我跟著你一塊走,在哪過日子都一樣。”
蘇嫣示意他彆亂來,又道:“我們兩口子一開始也沒啥銀錢,現在院子鋪子都攢著了,隻要肯乾,在哪都能過好。”
“人平平安安就行。”
她伸手摸著微微凸起的小腹,緊接著道:“我們還有孩子。”
秦安喉嚨一緊,低垂著眉頭好一會沒說話,手背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緒。
他們不招惹人,但彆人總是不放過他們。
這次他不會讓那些人好過。
一隻柔軟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上,女子故作輕鬆的語氣安慰道:“相公,沒事的,咋樣我們都能過。”
彆看糙漢一路上沒說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蘇嫣也睡不著,兩人時不時看著外麵的天。
剛亮,兩人都起身出客棧,早晨的風涼,兩人穿得單薄,秦安下意識把自個的外裳脫給蘇嫣披著。
衙門這會還沒開門,側門倒是開了。
等了大半個時辰才看見幾個漢子側門進去。
蘇嫣連忙上前喊住他們,“大哥。”
頓時幾個漢子扭頭看著他們兩口子,偏瘦弱帶帽子的中年男子走出來道:“有什麼事?”
說完忍不住在婦人的臉上多看幾眼,實在過於嬌豔。
這婦人他有印象,上次來說雞不見了。
蘇嫣注意到他身上的腰牌,在衙門肯定能說上話,“官爺,能否方便去那邊的茶鋪喝杯茶?”說話間塞了他五兩銀子。
中年男子低頭看了一眼,不準痕跡的揣在衣裳裡,“正好這會有點渴了,走吧。”說完率先就走在前麵。
見他收下銀子,蘇嫣心裡放心不少,求人辦事最怕不收銀錢。
她輕輕拍旁邊漢子的手,示意跟著。
茶鋪這會人很少,東家倒是認得中年男子,和藹的打聲招呼,“師爺,今個喝啥茶。”
“老規矩,我那個包廂沒人吧?”中年男子背著手就往閣樓上走。
“沒人,沒人,師爺上去就是。”東家連忙招呼道。
看著上閣樓的男子,秦安心裡也不傻,低沉對著東家道:“上最好的茶,吃的也上些。”
“好勒。”東家應完就去忙活。
包廂
蘇嫣沒有跟中年男子坐在一塊,稍微有些官位的男子心裡是不歡喜婦人家同坐一個桌。
她彎腰行禮,“師爺,賤婦有話就直說了,我們是上河村的,這次官府征兵,原本輪不到我家相公這個孤兒,村長收人錢財,將我相公換上來了。”
“能否幫忙改正?自不會讓師爺白費心思。”
師爺聽完也沒說啥,明顯是端著架子,又或者是等他們直說給多少。
秦安拳頭微微收緊,剛想說啥,旁邊的媳婦就出聲道:“師爺應該知道以前如意鋪子的鋪麵,倘若師爺願意幫忙,我願意將鋪子的地契給你。”
聽到如意鋪子的鋪麵,師爺喝茶的手一頓,誰不知道如意鋪子的鋪麵值錢。
好些人都在打聽誰買了,這麼些日子沒開門。
沒想到在這兩人身上。
他突然想起來這漢子之前出事,寧家那位老爺親自走了一趟。
“這事我自會跟大人如實稟報,上河村的村長以權謀私,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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