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十八歲的姑娘哪有醜的?
招娣正在一麵流淚一麵給他們講述自己是如何被親爹賣給人做小妾,然後又如何在結婚的當天被宮驢子的老婆欺負,把自己差點扒光了的事一一道來。
那兩個來綁人的就是宮驢子派來的,他老婆走後,聽說招娣跑了,就感覺虧了,錢都花了,人卻沒弄到手,這怎麼行?於是叫了兩個兄弟,告訴他們:“就是綁,也得給我綁回來。”
現在這種情況,招娣是無家可歸了。招娣是個聰明姑娘,其實,宮驢子老婆知道他今天納妾的事兒,就是招娣找人透露出去的。
招娣早就看出了小五子他們不是一般人,從韓老六殺人如宰雞的時候就猜出了他們可能是抗日的。
招娣對老海山說:“叔,要不我跟你們走吧,我看您也需要個人照顧,我很勤快的,啥活都能乾。”
小五子沒想到,又一次心軟,又招來個累贅。於是小五子就對招娣說:“你知道我們是乾什麼的嗎?
我們是抗聯,專門和日本人作對的,是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人。隨時隨地都可能沒命,你一個姑娘家的,彆把你連累了。你最好想想有沒有親人可以投靠,我送你去,我們馬上就得走了。”
招娣卻說:“你彆以為我不知道,抗聯有很多女兵的,我小時候的鄰居金順子就投了抗聯了,我沒有親戚可投了,叔,您就留下我吧?”最後這句話是對老海山說的,這姑娘能看出誰是當家的。
小五子看了看韓老六,韓老六雖然沒吱聲,臉上卻是一副你愛咋辦就咋辦的表情,又轉頭看了看二牛,發現二牛看他的眼神裡滿是期待,小五子立馬明白了,二牛是想留下她,雖然二牛都沒敢跟招娣說一句話,自從背了招娣一路,到地方放下後,他再沒敢看招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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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又看看老海山,老海山點了點頭,於是,這個小隊就增加了一個女隊員。
小五子又和招娣說:“我們馬上要坐火車走,你有良民證嗎?沒有證件上不了火車。”
招娣把身子轉過去,在褲子裡不知什麼地方摸出一個證件,正是滿洲國發的良民證。
小五子真拿這機靈的姑娘沒辦法。
還彆說,有個女人真就不一樣,有她照顧老海山比小五子他們這一幫糙老爺們強多了。
韓老六去車站買了五張到撫順的火車票,是明天上午的車,他們打算先到撫順,打探下奉天的情況再決定去不去,怎麼去。於是大家都收拾東西做好了上車的準備。
二牛悄悄拉了小五子一下,小五子小聲問他乾啥?
二牛對小五子耳語道:“那個站長最好除掉,不然他會到處找招娣。明天弄不好我們都上不了車。”小五子點頭深以為然。於是和老海山韓老六打了個招呼,兩個小夥就出門了,沒帶著招娣。之前小五子問過招娣宮驢子的長相和住址,他不想讓一個姑娘家的總看到血腥的場麵。
他們住的大車店離鐵路並不遠,夜裡經常能聽見火車“嗷嗷”的鳴叫聲,還能感覺到火車隆隆駛過的震天動地。
招娣乾活很撒楞,把他們帶的東西好好歸攏了一下,弄得有條有理的。
韓老六是老江湖,一眼能看到人心裡去,他問招娣:“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們這些?不知生死的人?這可不是玩,是真得死人的?”
招娣有點怕韓老六,可能是看到他像殺雞一樣殺人,心裡有些陰影。雖然殺的是她的仇人,可她還是對這老家夥有些怕。
低著頭小聲?地說:“沒家可回了,俺爹把俺賣了,俺要是回家,爹和弟弟就得倒大黴。
俺看你們都是好人,能從宮驢子手下救俺出來,一定是心底善良的人。俺不是賴著你們,真的是無家可歸了,等離開這裡,俺就不賴著了。”
半夜,兩個小夥回來了,看表麵好像啥事沒有,可招娣還是聞出了他們身上的血腥味。
招娣眼尖,發現二牛前襟的衣服有一個口子,招娣沒吭聲,而是記在了心裡。
他們的房間隻有一鋪大炕,他們從來都是隨便一躺就睡的,可招娣是個姑娘,這讓小夥們有些尷尬,老海山發話了,招呼招娣睡在他旁邊。招娣對這個病秧秧的人卻格外信任,就和衣睡在了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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