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人和他一樣,也是被炮給轟了,等眾人把病人抬上床後,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就剩下護士的時候,小五子這才看清了這人的長相。
雖然他臉上也纏著繃帶,但小五子還是從露出的眉毛眼睛認出了他,這竟是餘海,他的抗大同學,那個武藝高強的哥們。
由於小五子是先走的,所以並不知道餘海被分配到哪去了。
一看這一身炮彈炸的傷,這肯定是和小鬼子硬碰硬了,按說他們這批人都是當種子撒出去的,不應該上大戰場啊!
餘海的傷口比小五子多,但傷勢卻沒那麼重,隻是一片彈片從下頜斜著劃過,給臉上開了一條大口子。使餘海本就有些凶的相貌顯得更加凶悍了。
餘海下午就醒了,他昏迷是手術時給他打了麻藥。
兩個戰友在病房裡互相握著手,感慨萬千。
小五子問:“海哥,你怎麼也受傷了?這是在哪兒打仗了?”
沒想到餘海卻一聲長歎,眼裡有淚光閃動,他有一肚子委屈要和好朋友說。
餘海在小五子走後就被分配到晉察冀軍區第一縱隊裡當了一名偵察排長。這個第一縱隊就是原來的獨立一師,是八路軍正規軍。
部隊裡也有一些不太和協的事,這個偵察排的老排長升官了,當連長去了,沒有副排長,那一班的班長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提他當排長,沒想到就空降來個排長,他們當然就不服了。
按說你不服,都是當兵的你擺在明麵上,但這個人卻玩陰的。
他是老人,和所有人都熟,他就拉攏戰士們處處針對這個新來的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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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接到一個去敵方偵察的任務時,餘海這個排長竟然要出發時才知道,他好像被所有人自動忽略了。
上了戰場後,餘海利用自己身手好的優勢打暈了一個鬼子兵扛回來,卻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很奇怪,等那個被打暈的鬼子兵醒過來後,餘海才知道他抓錯人了,這個被他扛回來的,竟然是自己的兵,化裝成鬼子去偵察了。
這幸虧餘海沒有下殺手,不然就會錯殺戰友。
餘海大怒,問是誰派他出去偵察的,為什麼不向排長報告?
那個一班長還在狡辯,說人是他派的,還沒來得及跟排長彙報,又說排長太冒失,不該自己就去抓舌頭。
以餘海脾氣怎麼能忍,當場就爆發了,把手下的三個班長全給打了,打得很重,他們這些人怎麼是餘海的對手?一班長被揍得都起不來炕了。
然後,他就被人告了,說他毆打虐待戰士。再然後他就被降職了,降成了小兵。
餘海憋著一口氣,總想在戰場上證明自己,所以衝鋒時他總是跑在最前麵,這不,就讓鬼子的炮彈給炸了,弄得渾身是傷,但這些傷都沒有心裡的傷重。
餘海真是憋屈壞了,這看到好戰友了,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了出來,一個五尺漢子也哭得稀裡嘩啦的。
小五子隻能想法安慰他,不過,小五子又動心了,這海哥要是給他當副手那不是珠聯璧合嗎?以他們的身手和默契,龍潭虎穴他都敢去闖一闖。
他問餘海,現在歸哪個部隊管?小五子說想把他調到自己的部隊去,問他願不願意?
餘海當然願意了,可是他怕原來的部隊不願意放他走。
小五子說:“咱們再養一養,我過些天去一趟抗大,請幾位有份量的老師出麵,估計問題不大。
要知道抗大的老師都是兼職的,全是軍區裡說了算的領導,就連聶老總都兼著抗大二分區的校長呢。
醫院人員也緊張,他們兩人的病房就葉子一個護士,這丫頭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啥事她都得打聽打聽,心裡還藏不住事,幾天就和小五子混熟了,小五子想知道啥直接問她就行了。
餘海一開始還有些拘謹,過了幾天就和葉子有說有笑了。
他讓葉子給他找麵鏡子,他想看看自己的臉傷成了啥樣了。
看完了,自己都直咧嘴,嘴裡嘀嘀咕咕地說:“這下可完了,本來長得就醜,這下子這臉出去都沒法見人了,將來都找不到媳婦兒。”
葉子在一旁聽見了,說道:“誰說找不著媳婦兒的?彆人我不敢說,我們幾個同學都說,將來嫁人都是要找個真正的英雄的,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一邊說一邊瞟了一眼小五子,把小五子弄得莫名其妙的,心說這是在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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