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這又是上哪兒砍的柴火?”
劉二用襖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這次是在西山砍的,還是毛柴。”
木三兒抱著膀,斜眼看著劉二,嗤笑著說:“你以為西山就不是我家的了?這方圓幾十裡的山都是我家的,你個賤骨頭,偷我家柴火還特麼理直氣壯的?往後在我家地頭上,我不吐口,你一根柴火都彆想弄家去。”
木三少爺這麼欺負劉二,是因為知道他不敢反抗,劉家本就是木家的佃戶,到現在還欠著木家的錢糧呢。
彆看劉二膀大腰圓的,他要是敢動手,木家就能讓他全家吃不了,兜著走。
劉二的眼睛頓時就紅了,心中的怒火燒得他想立刻翻臉,怎奈家裡一大家子人呢,都在人家地頭上混飯吃,一想起老爹老娘,兩個弟弟和小妹。劉二硬生生的把火壓住了。
“三少爺,都是鄉裡鄉親的,非得鬨這麼僵嗎?你不讓我撿柴火,我這一大家子冬天可怎麼過?”
木三兒根本就沒聽出劉二口氣裡有軟下來的意思,他當然也不會鬆口了。
“你特麼彆跟我廢話,把柴火給我撂下,你愛哪去哪去,我沒讓你送回山上去就算便宜你了,彆特麼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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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徹底怒了,把拽柴火的繩頭一把扔下,一步竄到木三兒麵前,抬起腳,一腳踹在木三兒肚子上,把木三踹得摔出老遠去,摔了個仰巴叉。
“操你媽的,熊人熊到家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一麵罵著一麵再次上前,邦邦就是兩個電炮,把剛要爬起來的木三兒乾了個捂眼青。
雖然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木三兒是個少爺秧子,除了長了一張白淨的臉外,剩下的一無是處。
要說動手,他哪裡是天天掄鋤頭鎬頭的劉二的對手?
木三少爺捂著臉在地上打滾,尖叫的聲音像在殺豬。
這是在村口,他也就沒帶家裡的護衛,沒想到就在家門口讓人給揍了。
劉二畢竟是個本分的農家孩子,根本也不敢下死手,就隻是打了兩下出出氣罷了。
打完了,劉二才發現自己惹禍了,看看木三兒的叫聲已經把屯子裡的人招來了。
劉二咬了咬牙,沒敢回屯,轉身跑向遠方。
他不能回家,也不敢回家,老爹知道他惹這麼大的禍不得打折他的腿?另外他也怕老娘的眼淚。
走吧,去鄉裡,聽說東北民主聯軍正在那裡招兵呢,實在不行就去當兵。
他知道,爹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讓他去當兵,因為這年月,當兵就意味著把這條命交出去了,能不能活著回來,可就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了。
大哥去當兵是沒有辦法,那時候還是滿洲國呢,被人強行拉了丁。
他家四個男孩,好不容易一個個養大了,能當個壯勞力使喚了。老大已經去當了兵,還生死未知呢,劉二再上戰場去送命,老爹老娘不得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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