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尼諾遇害,侄子陣亡兩人,艦隊折返過半。
眼下沒了繼承人,連潮頭島的基業都要不保。
他理解鐵王座的難處,誰來擺平他的困境?
話落,雷妮絲眼含熱淚,閉眼陷入沉默。
一提到蘭尼諾,她便心如刀絞。
那是她懷胎十月產下的兒子。
蘭尼諾遭遇迫害,誰又能理解她這個母親的痛苦。
見到妻子眼泛淚花,科利斯心中憐惜,漸漸回歸冷靜。
夫妻倆一左一右坐在桌案邊,誰都不再開口。
半響。
雷妮絲恢複堅強,抹去眼角淚痕,正色道:“戴蒙臨陣叛變,一定是雷加許諾了好處。”
“廢話,叔侄兩個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家夥。”
一提起戴蒙,科利斯說不出的氣憤。
當初攻占泰洛西時,說好雙方一同出力,協同潘托斯、瓦蘭提斯瓜分與鐵王座瓜分爭議之地。
就因為戴蒙小不忍則亂大謀。
私自占領泰洛西,驅除鐵王座在內的一切勢力,圈地自用。
以至於,潘托斯與瓦蘭提斯先後離心,逐漸與鐵王座陣線脫軌。
瓦列利安家族也未能分潤一塊狹海之外的領地。
“先不說這些,各懷鬼胎罷了。”
雷妮絲揮揮手打斷,捕捉到重要信息,敏感道:“雷加不計前嫌拉攏戴蒙,不就證明他忌憚瓦列利安,同樣會舍得提出條件安撫你。()
”
瓦列利安家族居功甚偉。
沒道理隻拉攏戴蒙,反而一味打壓戰爭功臣。
科利斯想通這一點,發現端倪:“這場晚宴就是談判宴。”
“沒錯。”
雷妮絲點頭,提醒道:“相比自尋煩惱,不如想一想有利於咱們的條件。”
“哼!”科利斯冷哼一聲,說道:“再誘人的條件,蘭尼諾也無法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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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可能,他可以什麼都不要,隻求長子沒有遇害。
使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境遇。
科利斯思來想去,起身說道:“我去找戴蒙談一談,他會有話對我說。”
他一個人不見得討到足夠多的利益,必須團結另一個重要人物。
雷妮絲無動於衷的坐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可以試著在晚宴之前出門。”
“什麼意思?”
科利斯皺起眉頭,快步走到門後,打開一道縫隙。
門外走廊裡,伊利克率領一隊衛兵重重把守。
注意到科利斯的注視,伊利克恭敬道:“紅堡有外客,我等奉命保護雷妮絲公主與伯爵大人。”
科利斯麵無表情,甩手關上房門。
雷妮絲說著風涼話:“雷加不會給你和戴蒙同流合汙的機會,他的職責是維護和平,不是整日解決糾紛。”
科利斯臉徹底黑了。
……
很快,入夜。
紅堡內燈火通明,侍從的身影來回走動,為王室近年來最盛大的一次晚宴做準備。
宴會大廳。
兩張長桌並在一塊,桌邊圍攏著人。
伊耿端著酒瓶,拉著伊蒙德在長桌一側聊天,吹噓自己火燒陽戟城的豐功偉績。
“你喝的夠多了。”
伊蒙德十分嫌棄,不留痕跡的掏出獨眼匕首炫耀。
海倫娜就在一對兄弟的身邊,半個身子趴在桌案上,沒心沒肺的嬉笑。
小伊蒙趴在她對麵,紫色眼睛瞪大,咿咿呀呀的給予警告。
長桌另一邊。
雷妮婭坐在椅子上,看著小戴倫和姐姐貝妮拉比試摔跤。
小戴倫落入下風。
戴蒙與蘭娜爾站在桌案對麵,一邊照看三個孩子,一邊聊起泰洛西的整改計劃。
“我要先建造一幢親王府邸,仿造裡斯的香水花園。”
“你貌似拿不出那麼多錢……”
長桌的一側中間,亦是宴會的核心位置。
雷妮絲坐在一把椅子上,間隔一個座位,雷妮拉抱著小貝爾隆玩耍。
姑姑和侄女不時偷看彼此一眼,隨後又各自撇過頭。
一個無冕女王,一個前任鐵王座繼承人。
兩個與王位失之交臂的女人,在重要場合看到彼此,都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科利斯黑著臉,坐在雷妮絲的右手,剛好看著對麵的海倫娜逗弄侄子。
所有人隨意閒聊,褪去久經戰爭的緊繃。
侍從穿行在大廳裡,布置一道道菜肴。
伊耿咕咚著酒水,不耐煩道:“宴會怎麼還不開始,乾喝酒可不行。”
伊蒙德張開嘴,剛要回懟他。
科利斯接過話茬,認真道:“沒看出重要的人還沒到,耐心等待。”
“切!”伊耿撇撇嘴,彆過頭。
一個瓦列利安的老雜毛,真當紅堡是你家?
吱嘎——
大門突然打開,清脆聲響吸引眾人視線。
雷加麵容淡然,銀金長發披()
肩,一襲黑衣莊重森嚴。
他微微弓著身,雙手攙扶另一個人。
科利斯見了,麵色微微變動,推開椅子起身。
“諸位,歡迎參加這場家族晚宴。”
韋賽裡斯又緩又慢的邁著步子,半個身子依靠長子支撐,蒼白麵龐擠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欣慰笑容。
家族,終於齊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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