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臉色蠟黃,乾枯頭發都是不敢洗頭的汙漬。
君臨天寒地凍,每家每戶都沒有多餘熱水。
“拿好,下次發放要等三天後。”
金袍子動作粗魯,將一捆柴和一袋米丟進門。
婦人卻不生氣,滿是感激的連連道謝:“謝謝,感謝咱們的國王。”
“沒事不要出門,晚上封好門窗。”
金袍子照例叮囑一句,推著推車前往下一條街道。
大雪來的突然,整個大陸的人來不及反應。
國王北上之時,命令峽海對岸的城邦每日運輸糧食。
保證了君臨百姓不斷口糧。
年幼的王儲也有一顆仁慈之心,下令砍伐城外的禦林,收集木柴提供給受凍的百姓。
要不然,凍死的人會更多。
“感謝諸神。”
一個金袍子慶幸的感慨。
話一出口,立馬挨了一巴掌。
領頭的小隊長一臉冷色,不屑道:“感謝王室吧,諸神在聖堂享受呢。”
自從新教興起,七神信仰逐漸失去權威。
若是新舊諸神有用,他們這群泥腿子也不用每日奔波。
……
紅堡,理事大廳。
貝爾隆坐在辦公桌後,身前堆滿了厚實的信件與奏折。
隨手撂下一封奏折,上麵寫滿了今日拉出城外的百姓屍體。
即使提供了木柴,也不夠整日整日取暖。
凡是房舍漏風的,很容易凍死人。
“唉,又死了上百人。”
貝爾隆惆悵的歎了口氣,失落道:“那麼多孩子和婦女凍死,救都救不過來。”
論到上位者的心性,他還是不如父親。
父親早就算到會有很多人凍死,提前轉移了祖父和弟弟妹妹們,還通過峽海對岸的城邦保證君臨的糧食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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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的填飽肚子,百姓就不會動亂。
可稀缺的取暖物資,是如何也沒有更多。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兩位大臣推門而入。
奧托與林曼結伴,前者慎重開口:“殿下,舊鎮的戰火愈演愈烈,低語灣還出現了感染灰鱗病的石民。”
說話時,眸光晦暗不明。
他有理由懷疑,是奎爾斯的商人惡意投放石民傳播瘟疫。
“西境的支援沒到?”
貝爾隆詫異道。
河灣地的大軍都已經開拔北上,為了平衡舊鎮與奎爾斯的戰力,王室暗中下令蘭尼斯特家族支援舊鎮海塔爾。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
奧托深吸一口氣,凝重道:“奔流城的克米特公爵來信,西境大軍駐紮在綠叉河,擋住了聯軍北上的去路。”
貝爾隆聞言一怔,萬萬沒想到。
傑森怎麼敢的?
叔祖父戴蒙不是不久前才警告過他。
“殿下,此舉等同叛國,克米特公爵請求您的示下。”
林曼慢吞吞的開口,補充道:“如果需要開戰,河間地諸侯會替您宣戰。”
“這件事我知道了。”
貝爾隆心有些亂,努力接受現實。
“您儘快打算,西境人對王室已經毫無尊敬。”
奧托微微躬身,沉著臉走出大廳。
舊鎮是他的家族封地,心情可想而知。
貝爾隆單手扶額,抽出一封奏折遞出,歎息道:“林曼大人,先將君臨貧困的百姓組織起來,安排在教堂等地統一供暖供餐。”
口糧與木材散著發,起不到多少作用。
窮人聚集起來,還能多保全一些人。
“是,殿下。”
林曼接過奏折,猶猶豫豫的想勸說開戰。
蜂巢城毗鄰舊鎮,畢斯伯裡家族又是海塔爾家族的封臣。
他的家族也在受影響,自然仇視言而無信的西境人。
“您先下吧。”
貝爾隆揮揮手,打斷林曼要說的話。
林曼識趣閉嘴,慢騰騰的出門。
大門砰的關閉。
“唉!”
貝爾隆再次歎息,稚嫩的臉龐浮現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苦澀。
舊鎮在打仗、西境人惹是生非。
從抽屜裡取出一封信件,落款是陽戟城的奎爾親王。
彙報了綠血河孤兒再起叛亂,暗中疑似有布拉夫斯與潘托斯的雇傭兵增援。
消息已經傳來半個月,正好是海倫娜姑姑離開盛夏廳的時間。
“七層地獄啊!”
貝爾隆搓了搓臉蛋,仰頭望天:“都是亂子,根本忙不過來。”
妹妹丹妮莉絲與三弟梅卡都在外麵,身邊連個可靠的幫手都沒有。
想著想著,貝爾隆垂下腦袋,眼底閃過一抹哀傷。
要是弟弟伊蒙在就好了。
他的腦袋最聰明,裡麵裝滿了鬼主意。
兄弟倆一母同胞,比徒利家族的那對兄弟默契多了。
貝爾隆默默閉上眼睛,小手摸索腰間的馴龍鞭。
“我有點想你了,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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