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鳴叫一聲,示意鼠四將茶碗放下,而後張開一翅,將鼠四推到前麵。
鼠四不明就裡,忽然鼻頭聳動,聞見一股甜膩香氣,再定眼一瞧,麵前竟有一窩蜂漿。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烏鬆子,再三確認這是對方給予自己的回禮。
在鼠四大快朵頤之際,那一土瓷小碗中,已掉下兩隻蜜蜂,正在茶水中幫著季明試毒。
沒法子,寶眼暫時失靈,季明自然得謹慎一些。
這昆蟲試毒雖然粗陋,且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但也不失為一個臨時使用的法子。
待確認蜜蜂無礙,季明便伸下鳥喙,啄擊茶水,小口的喝著,確認不至於濺水,浪費了靈茶。
橫骨之說,非真是一塊骨頭,而是意指梗在喉舌之內,無法化去的淤塞。
這一杯靈茶,順入喉內,浸潤於其中,季明覺察呼吸順暢許多,接著便開始嘗試起發聲。
“阿、哦、鵝、衣、烏、魚”
鼠四雙爪左右開弓,抓拿著流漿的蜂蠟塊,不停的吮舔著,吃得渾身都是,毛發黏糊糊的。
他臣服於美味之下,忘卻先前的不愉快,將胡老太爺托他傳達的言語,一一的道出。
季明沒想到鼠四回去一趟,不止討來靈茶,還為他謀了個差事,當下便覺這大鼠順眼許多。
“靈茶”
鼠四聽聞這不利索的言語,頓時心中感到一些後怕,顧不得口中的美味,連忙解釋起來。
聽聞靈茶還需多飲一些,才可化去橫骨,貫通舌竅,季明當即表示不知者無罪,令鼠四大為感激。
鼠四不知他一番表現,落在季明的眼中,便是一頭標準的【斯德哥爾摩之鼠】。
這一種被害者在麵臨極端威脅時,對加害者產生情感認同,並形成融洽關係的症狀,實不是季明有意為之。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在季明的潛意識中,默許了鼠四這樣的心理變化,畢竟這對他極為有利。
“考校內容”
季明問道。
“太爺慕文厭武,估計會考校些文章經義。”
季明哪裡懂得這些,可心裡又不願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如能伴在那胡家公子的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必可獲得許多關於妖魔,關於修行的知識。
知識就是他最大的短板,讓他在這個世界中,如同玄妙之門外的徘徊者,苦苦不得入內。
“說一說胡家情況”
一談起胡家,鼠四滿是自豪,神情中儘是與有榮焉之色。
“胡家太爺出自於「天狐院」,那可是神真之所在,玄妙之道場,天下狐類共尊的聖地。
自打太爺來此山中建立「橫山狐社」,已有數十載之久,其社中所授狐生,不計其數。
雖說在橫山狐社中,未有如太爺一般,通過考核而晉升生狐院生員者,但也算是桃李滿橫山了。”
“生員?”
“沒錯,生員。”
鼠四帶著豔羨的語氣道“這天狐一院是承了娘娘旨意,於太山篙裡所建,為天下狐脈辟得一條成仙的坦途。
每年篙裡都會組織一次考試,通過考試的,便可成為生員,得授那狐院天書一部,自此修道成仙。
至於那一些沒通過的,則被歸屬於野狐一類,雖也可修道煉形,但終究還是落了下乘。”
說到這裡,鼠四看了一眼季明,真誠道“像您這樣的,正該在社中,伴於公子左右,好生修行,早日得道成仙。”
“可我得先入胡老太爺的法眼!”
在心情激動之下,季明竟是一口氣的吐出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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