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水君將臉一沉,雖知阿弟得遇絕學,難禁練功之心,但若因此心麻煩金童,卻是說不過去。
“無妨。”
季明擺了擺手,他能理解接火君的心思,一門絕學在此,還是天下有數的神通級數的密功絕學,哪怕修行條件苛刻,誰又能不抱一二希望之心。
“此次入鬼門之內,若真有機緣入東海洞天「太乙青木山」,見著蟠曲神木上的金雞,自是想辦法為你求來一根金雞之羽。”
“師兄,算了,當我未說那些話。”
接火君心中略有清醒,麵色燥紅一片,羞愧的道:“那等級數的寶物,修士半生都未嘗有得,師兄即便得了,我怎能厚顏取用。”
說著,長籲短歎起來。
人生之際遇,竟是如此的起落,接火君一時接受不得,難免有些神傷心哀。
季明寬慰了幾句,不好多說什麼,隻能說些儘力而為的軟話,而後便出了水窟,見到那曲軟在池水內的青蛇,思索著處置之法。
“師兄有其它安排?”
霖水君問道。
季明貌似猶豫的說道:“根據那壁上所言,此青蛇有九嬰古血,斷首可生,其大首乃是煉成元陽童子功上道臟·大轉輪寶頂骨的煉材。
這一頭寶蛇生來不易,我若除之怕是不美。”
“對!”
猶存一絲希望的接火君,連連點頭的道:“不如放養在此,待我們日後條件足夠,便來借它首級一用,反正它養個百年還能再長出來。”
“不妥。”
霖水君剛要說話,便聽季明先一步出聲。
數丈青蛇之前,季明伸出一指,吐出囊內餘下的一點六丁神火,落在指上,而後運指作筆,神火為墨,在虛空內畫出一道符來。
“金童的手段越來越多,越來越”
接火君說到最後,有些形容不出來,隻覺得金童不知何時,在修行上已如高山似的。
“這不是手段,而是技巧的運用。”見虛空畫符之景,霖水君目露癡迷之色,歎服的道:“六指法骨為筆,神火為墨,哪怕隻是畫出一道甲馬符,那也是一道寶符。”
季明心神沉浸在符中,此符在他於漱石洞內研製囊火、禍鬥兩道薪符時,就有接觸練習多次,早是熟記於心了,指下一氣嗬成。
“落!”
靈符蕩蕩,轉瞬而落。
青蛇還欲如蚯屈伸,再做掙紮,身上纏鎖的二赤蛇死死的壓製,令符落於一片巴掌大的蛇鱗上。
此處鱗下,正是蛇心所在,符落鱗上漸成花紋,下有神火化成之符法根係,係於那一顆緩緩而跳的蛇心之內。
“鎖心氣禁符。”
霖水君撫須說著,心中擔憂頓去。
他對接火君解釋說道:“此蛇妖被種下此符,若要得解,其一需尋衝化神火之水,其二便是拔除禁中真炁,二者需同一施為,缺一不可,否則便是引火燒身。
天下間,專克神火之水,或者其它的法門,乃是少之又少,大多都在正道高真羽士之手,仙人福地之內,這區區的蛇妖萬難尋得。”
“這個法子好。”
接火君撫掌大笑道:“既能免它日後作惡,又能為我等練功之用。”
季明在青蛇前抬手,鎖在青蛇之身上的二赤蛇落下,歸於肉身之中,青蛇立馬昂首起身,一時蛇身如碧柱撐殿一般,氣勢大漲。
“好生在此修行,日後自有解脫。”
季明丟下一言,便同二君離積草池而去。
不多時,一似豹似狸,身有藍紋的靈獸卷風而來,口內銜有一道社令。
“摩崖子的狸風獸。”霖水君說了一聲,將獸口內的社令接下,展開來讀道:“前往內城鬥法戰場,暗阻於籠夫人之金蠶寶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