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溫道玉被逗樂一般,道:“玲妹,你實無必要如此誇我,你說的這些哪個道種沒有,這些隻是成功的基礎,卻不是決定性的。”
“決定性!”
黃玲語氣莫名,這說法讓她不適,略一思索後,她皺眉的說道:“玉郎你一定是說才情、背景,還有奇緣這些方麵。”
“玲妹不認同?”
溫道玉沒料到黃玲是這般反應,似乎反感於這一番論調。
“若是一般修士擁有好的出身,可以接受名師教導,幫助斧正品行,不用為下一粒丹頭,下一碗精米煩惱,他也會發揮才情,得高人賞識,遇獲奇緣,最終成功的。”
溫道玉知道散修大多過得艱難,原想黃玲有江猖婆婆這個外祖母,修行上應當不至於過於辛苦,看來是自己想岔了。
他沒有選擇在這個話題上多作討論,他是要同黃玲培養道侶感情,不是為了談論天下修士資糧分配不平均的問題。
“我雖此方溫家長大,但是在少年時便遊遍方中,繼而以腳步丈量穀禾一州,夢想著同祖上一般,能夠撞見福澤半生的奇緣。
猶記得當年在州中我一路走訪,一個月要用掉二十張甲馬符,麻鞋不知磨破幾雙。
那時見過,也聽過許多奇聞怪事,我將其一一的記載成書,試圖在其中尋以隱藏的脈絡,能夠找到某個奇緣線索。
那幾年,我似發瘋了一般走訪,連村裡小童,道旁行乞都要問上幾句。”
“那你找到了嗎?”
黃玲很是配合的問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有些堅持,但知道什麼是現實。
現在她和溫道玉的道侶關係將成事實,這是雙方的長輩定下的,她個人,包括親屬都將受益其中,所以心裡願意維護它。
理想,現實,黃玲總是迷失其中,但又能很好的抉擇。
“沒有,走訪所查的線索,沒多少是真的,那些真的也隻是散人有點差強人意。”
溫道玉說著,自嘲的笑了笑,一時心緒莫名。
在那少年時,雖然道行淺薄,但是精神上無比滿足,每一天都有新的發現,遇到不一樣的人,見證不一樣的事情。
隻是失望亦是那時的常態,但那一段經曆對於精神的鍛煉,或許就是他的奇緣。
“後來呢?”
黃玲已沉浸於故事裡,她還以為溫道玉的修行一定很順,未料也有曲折困頓之時。
“回到家裡後,我便被送到鶴觀。
那時便將心思放在了「大撲風手」的修行上,像是丹頭、精米、符圖解書等等,都需要自己操心,撞奇緣的心思也就淡下。
隻是沒想到這時候奇緣主動入手,真是世事難料。”
迎著黃玲好奇的眼神,溫道玉笑著道:“那是一根金錐,其主是雷部五雷府下一十二正雷將中的某位,被幾個仙童偷拿下界把玩。
那時我正好撞見,就在小福地的螺溪一處石灘。
他們拿著那根金錐到處砸著石頭,想要酒樽便能砸出酒樽,想要美食就能砸出美食,耍到興頭上,連金錐都是不顧了。
我便趁機取了金錐,帶到了觀中,幾天幾夜都沒敢睡覺。”
黃玲聽了緊張不已,道:“玉郎,你當時就不怕那雷將下來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