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西山之東,一座不大的庵廟前,囊衣尼對著來訪的夜叉說道:“他如今在雁虛山上,另辟洞府,你正好隨我一道前去。”
“您要同行?”
夜叉,也就是錢庚詫異了一下。
“不是和你說了,你家老爺要為其師還陽,托貧尼在中間斡旋,近日才得了好消息,正要當麵去同你家老爺彙承。”
“要是不打緊,師太不如讓我代勞。”
囊衣尼露出一個嬌媚笑容,道:“我倒是樂意,可你家老爺非得將我綁在身邊,不許我在小西山駐留,可真是苦惱啊!”
“那算了。”
錢庚退後一步,保持距離。
“滋~”
正在他們兩個說話之際,庵廟上的一朵厚實雲彩裡,傳來一種不滿的,極其尖銳的鳴聲。
囊衣尼下意識心神慌了一下,眼神往上一瞟,正見到厚雲中扭轉的遊龍長影。不對,不是龍影,龍沒那麼多的爪子。
“那是什麼?”
“千手兒!”
錢庚畏懼的道。
“我要見我阿爺”天上,清脆的童音響起。
“是老爺。”
錢庚抹著不存在的虛汗,大聲的糾正著。
若是讓老爺知道千手兒在他的“教導”之下,將老爺喊成了阿爺,還一直改不回來,不知道會不會一怒之下扒了他的鬼皮。
“你們太慢了,我帶你們一程。”
厚雲之中,長影左右扭轉著衝飛下來,宛如一根赤色飛線,垂下半空,在錢庚和囊衣尼身邊一繞,下一秒原地已無身影。
雁虛山,玉屏峰。
峰上,季明和溫道玉一同坐在崖上,觀覽雲景。
說實話,排除其它的因素,季明還是很欣賞這位蟄龍子溫道玉。
對方不是道商子弟,隻是鶴鳴方內一個修行家族的子弟,本身有些天賦,但又不是身具法骨。
季明料想在山上最痛苦的,大概便是像溫道玉這樣的人。
溫道玉不知季明的感慨,抿了一口竹葉茶,這一次過來,同金童接觸了幾天,心中已是有一些佩服。
天南之地內,敢於試探道君的,那絕對是鳳毛麟角,而敢在區區三境中,便去試探道君的,這位金童絕對是獨一份。
再說手中的竹葉茶,剛剛采摘下來的,靈機濃鬱,飲下隻覺身心通徹,單是此茶背後代表的事物,便不是他可比的。
不過,他也不是全無迎頭趕上的希望。
“師兄,一切如您所料,在我將事情上報後,道君沒有給予回應,隱有一種默許的態度,你的霸道是有可行的基礎。”
“你說我這種苦心鑽營下的霸道,它能夠成事嗎?”
“當然。”
溫道玉一改往常,表現得很是肯定。
“您看山上那敗絮其中的三大道商,安於一隅的各壇弟子,以乙峰二僧為首的參禪之眾,還有冷眼旁觀的宿老等等。
一直到現在,二次全麵鬥法已成定局,山上還有本次鬥法可以避免的論調。